黎傑的脾氣，Chris是最瞭解的。

只是前些日子那個渾身充滿著柔軟氣息的男人似乎在一夜之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冷傲強硬，甚至比之前還要嚴厲的黎傑回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與黎傑相處了四年的Chris自然知道如何應對，而且，她隱約感覺到了一些關於黎傑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俞子欣表面上看上去像是黎傑的女朋友，可黎傑對她的態度卻並不像戀人之間那樣。而且，他還曾經讓自己在私底下調查過俞子欣，這就更證明，黎傑和俞子欣根本不是真正的戀人，他會和她走得這麼近根本就是為了做戲，說不定，是有什麼原因在裡頭。

不過，黎傑在那個時候確實是表現出戀愛的樣子，但自己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俞子欣。

不是說戀愛能夠改變一個人嗎，多半還是感情上的事情不順利，還有就是投標的失利，以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黎經理，我雖然是副經理，可決策還是要靠宋經理，就算我想要提醒她，她也不一定會聽我的。”

黎傑冷哼一聲：“好歹你也是我的助理，怎麼說也算是我帶出來的，她宋堯只是一個新來的，就算再有能力，出了問題一樣得擔待在這裡。你回去告訴她，讓她把這份檔案好好看看，三天之內弄完，讓她親手交給我。”

Chris點點頭，拿過檔案道：“我知道了。”

黎傑抬眉：“要是有什麼問題，你讓她親自來找我，明白麼？”

“好。”

黎傑拿著水筆繼續寫著東西，忽地抬起頭道：“你媽最近情況怎麼樣？”

“我媽現在很好，多謝黎經理關心。”

看到黎傑還是很關心自己和自己母親，Chris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黎經理，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像是被發現了自己的弱點，黎傑愣了愣，只是一剎那之後，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疏離：“你管得太多了。”

Chris淡淡應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嗯。”

Chris離開後，黎傑繃緊的臉龐稍稍放鬆了一些，只是眼中卻有著如同濃墨般化不開的憂愁。

春日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卻絲毫無法照到他的心裡。

“滴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黎傑拿起聽筒：“我是黎傑。”

“黎傑，你來一趟辦公室。”

電話是老闆打來的，口氣異常嚴肅。

“我明白了。”

黎傑放下電話，心裡隱約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覺。

他來到老闆辦公室，只見老闆板著臉，就連辦公室的空氣也凝固起來。

“老闆，您找我有什麼事？”

“毛雲找到了，還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

黎傑很驚訝，終於找到那個傢伙了，這下問題就可以解決了：“太好了，這樣一來就能找出那個潛伏在酒店內部的商業間諜了。”

“黎傑，如果你真是這樣想那固然很好，只是我如果告訴你他所說的一切，也許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黎傑的眼中閃過一抹灰暗，難道說，自己的預感真的成真了？

“老闆，這話怎麼說？毛雲他說了什麼？”

老闆眉峰蹙起：“他說，那個潛伏在酒店的商業間諜就是你，是你故意沒有保管好配方，才讓他輕易拿到，也是你把投標的方案透漏給了華美集團。”

黎傑的呼吸陡然一滯，整個人幾乎被牢牢地釘在地板上無法動彈：“老闆，您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老闆直直地盯著黎傑的雙眸，口吻沉鬱：“毛雲的話，我自然不會相信。只是，我想問你，為什麼華美集團的投標方案會合我們的如此相似？你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嗎？”

黎傑眉毛皺緊，頓了頓道：“老闆，方案我這裡有一份，張經理那裡也有一份，會不會是……”

老闆緩緩開口道：“你在這之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黎傑想了想，搖搖頭。

“那麼，你看看這張照片吧。”

老闆拿出一張照片，放在黎傑面前。

照片上，是自己在年會上和李原說話的時候拍到的。

看著這張照片，黎傑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難不成，這個李原……

“我派人查過了，這個人是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