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我能堅持得住!”
章副行長大概還不理解我在南郊支行拉存款工作的難度和我再濫竽充數下去所需要的勇氣,見我這麼說,反而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合作銀行也是國家的銀行,沒存款就沒飯碗了嗎?”
我苦笑了:“是的,就這麼嚴重。”我怕給章副行長的壓力太大,就又敷衍一句,“當然,這也是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比較高吧。”
章副行長被我這無意的一將,終於說了實話:“我擔心薇洲摩托集團的錢,來路不清。我想你是知道‘洗錢’是怎麼回事的。”
我的心立刻蒙上了陰影:“非法收入在銀行之間轉幾圈,漂白成合法利潤,而後……”
“電話裡還不好這樣說。”章副行長打斷了我的話,不讓我再說下去了,“我們不能稀裡糊塗地誤入歧途呀!所以,給你的存款,我才一直耗著,遲遲未動。”
我聽章副行長這樣說,找不出合適的話來應對,只得沉默了。
章副行長大概感悟到了我這種煮熟了的鴨子又飛走的失落,接著說:“這樣吧,我們公司準備在華南薇洲收購遠飛集團公司的一個開發區,需要幾個億的貸款,由外資銀行擔保,你能不能先做一下這單貸款。”
由外資銀行擔保的貸款對京興市的銀行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低風險業務,利益第一的駱行長一定會趨之若鶩的。我趕快答應了:“好呀!謝謝你關照我。”
章副行長沒客套:“那好,我落實一下,就讓人把貸款材料給你送過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銀行門口的保安打電話上來了:“柳小姐,有位先生踅摸您。讓他上來嗎?”
怎麼會有男人找我?我詫異著問:“他姓啥子?是啥子單位的?”
保安又盤問了來人,而後告訴我:“這位先生姓王,單位?他說的是英文,我聽不懂。”
我一聽會說英語、姓“王”的,腦袋就大了,以為是王學禮又來糾纏我了,便堅決而沒好氣地說:“我不認識他,別讓他上來。”
沒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章副行長劈頭就問:“柳韻,我們薇洲集團的小黃給你送材料,你怎麼不見呀!”
這下我才明白,原來,樓下的是黃先生,而不是王先生;是給我送業務的救命草,而不是王學禮這個色心狼。我不知道怎麼跟章副行長解釋,嘴上尷尬地支吾著:“我以為……以為是……”
章副行長大概以為我怕上門的黃先生說不清楚情況呢,便打斷我的話,解釋道:“小黃是薇洲集團公司的會計,這次是來京興市辦理結算的,他對貸款用途很清楚,讓他跟你說,比我跟你說強。這傢伙就是洋詞怪詞多,你總比我強,總能將就著聽懂吧?”
我的臉有一點紅,嘴上連連說:“好的!好的!”
章副行長不等我再多解釋,就又開腔了:“我在開會。有什麼問題,過後咱倆再聊!”
我為章副行長的誠信和大度而感動,掛了電話,趕緊跑到樓下去接黃先生。
在南郊支行昏暗的營業大廳裡,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逆光佇立著,這個人穿一件火紅的花襯衫,英俊而瀟灑,臉部的線條剛毅而優雅,很性感的嘴唇開啟著,似乎在對我微笑。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像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星景崗山。我不敢確認眼前的景崗山是真是假,也不敢確定這個像景崗山的人是否就是黃先生。再看看大廳周圍,再沒第二個人影,我只得主動地站到了這個男人面前。還沒開口,我的心卻匪夷所思地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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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4)
英俊男人見我站住了,微笑著開口了:“您就是柳小姐?”
“我就是。你是……”
英俊男人開朗地笑了:“我不是景崗山,只是薇洲集團公司的一個小會計。姓黃,是黃世仁的黃,而不是王八的王,叫藝偉。不是畫家陳逸飛的逸,而是藝術的藝,偉大的偉。”
面對黃藝偉的開朗,我簡直不知道怎麼解釋剛才把他拒之門外的舉動了,尷尬地支吾著:“黃先生,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剛才……”
黃藝偉的臉彷彿永駐著燦爛的陽光,他非常善解人意,而且也會溫暖人心,沒等我解釋下去,他就主動給我找了臺階,說:“沒事兒。你這麼‘酷斃’的小美眉,要時時刻刻躲著男人騷擾,我太能理解了。”
聽了黃藝偉怪腔怪調的話,我的心裡立刻感到劇堵,但還是禮貌地請他上樓去坐。他卻用一對誘人的大眼睛,盯視著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