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是,現在你相信他了。因為,他救了你的命?難道你就相信他救你命的活動不是他有意導演的鬧劇?”
“憑我的直覺,我相信他了。而且,他已經三次救我於危難之中。除了這次,還有一次在京興市,一次是東北天海。你說,一個人表面上很壞,但到了節骨眼上,他又立刻一反常態,把正義付諸行動,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現在,我已經不得不敬佩和感謝他了。不說是五體投地,也應該是深信不疑。”
聽完了方子洲的懸念故事,我簡直以為方子洲是中了邪、著了魔,我沒想到這麼一個天馬行空、桀驁不馴、我行我素之人,除了給我做了一隻小綿羊之外,怎麼又對一個男人俯首貼耳起來了呢?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呢?
正巧,我的女同學從她媽媽的房間來到了臥室,準備和我一塊兒睡覺了。
我趕緊告訴方子洲我工作的變動情況,而後又告訴他,我明天要和章總到薇洲去。沒想到,他竟驚叫起來:“你們怎麼能往火坑裡跳!”不等我解釋,他又劈頭蓋臉地說,“凡是與摩托車公司案件有關的事兒,你們可千萬別瞎摻和!民兵就是民兵,怎麼也比不了正規軍!”
我雖然驚詫於方子洲的變化,內心也非常的不高興,但是,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只說我對打黑掃黃一類的酷事兒壓根兒就沒興趣,我只是希望能和他在薇洲見個面。沒想到,方子洲竟又回絕了我。
他說:“那位幹警已經給我買了火車票,我明天一早就動身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你怎麼就這麼聽他的!那咱倆就又見不到面了。”此刻,我有點火了,要不是當著自己的女同學,我一定會對方子洲大吵大鬧的。
“不過,既然我攔不住,你聽我的就沒什麼事了。”方子洲說罷,卻又不由自主地笑了。他現在似乎已經很明白、很能把握我這種女孩的心了:越在乎他,越會對他發脾氣。於是,他厚著臉皮說:“若要兩情長久,又何必在乎朝暮!”
我只得沒好氣地結束了我和方子洲最長的一次電話交流:“詩都背錯了,還臭美啥子!”
只是人非神仙,無法預知未來。如果我知道這是我今生今世最後一次與他長談,我一定會對他態度好上千萬倍,也絕不會用這樣的話語來結束我倆的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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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內部收買最可怕(1)
對已經被方子洲視為不可久留之地的薇洲之行,我們的說辭自然不是與李雅菊會面以搞清公司的問題,而是冠冕堂皇地宣稱向趙自龍總裁彙報京興市摩托車股份公司的財務與經營情況。
在薇洲飛機場迎接我和章總的,自然不會是李雅菊,這一點我的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一出機場的旅客出口,我還是大吃了一驚,因為,打死我也不會想到,來迎接我倆的竟然是孟憲異。
“柳韻,你為啥大驚小怪的?難道俺不可以調到薇洲集團來?”孟憲異睜大了三角眼,望著傻愣愣的我直笑,“俺還要透露給你們一個訊息,就是遠飛集團公司的葛總,現在也被整到集團公司做顧問,發揮餘熱來了。這回,他不光有更多的時間創作、編纂順口溜,而且年薪還整了個三十五萬哪!”
章總似乎已經聽說了孟憲異和葛總的任職,敷衍道:“葛總也應該有這麼個待遇,遠飛集團公司能平穩地被摩托集團接收,他是功不可沒,功不可沒!”而後又孟總長、孟總短地跟孟憲異一通寒暄,最後,他便明知故問道:“財務總監李雅菊呢?”
孟憲異見我和章總一副不問魏晉的模樣,狡黠地一擠眼睛,鄭重其事地解釋:“不明白具體咋整的,李雅菊已經辭職走人了。她的爛攤子現在就甩給了俺。俺還是集團公司的總裁助理哪,咋有精力做財務總監,再鼓搗這些賬目上的事兒呀!”見我瞪眼喘氣沒出聲,孟憲異望著我諂笑著:“聽說柳韻到了京興摩托,你既然能幫章總,咋就不能來這兒幫幫俺呢?”
孟憲異的話把我搞了一個大紅臉。一來,孟憲異的轎子抬得未免太高。我哪裡是去幫章總忙的,分明是章總把我只剩下四角四分的錢袋(買耗子藥之後,還有二元四角四分,而那兩元錢已經全部用於腳踏車打氣和乘公共汽車了。)重新武裝了起來,是章總使我不用乞討而能繼續生存下去。二來,我萬萬沒想到,老冤家孟憲異居然又升了官,竟然在無意之間又成了我的上級大老爺。我感覺他現在所謂的好話裡,充滿了十足的譏諷味道。如果在以前,僅憑這一點,我就不想再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