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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忽然在我的面前停下來,眼睛注視著我,語調陰沉而喑啞:“收買!我看是收買!你知道嗎?方子洲已經把上次在薇洲住院的錢還給我了。”見我睜著大眼沒回音,章總又問:“最近方子洲的經濟狀況有沒有改觀?我是說,比較大的改觀?”

我當然不能跟章總提起那個白信封及其信封裡那兩萬塊錢,就支吾著:“除了給不少學生當家教之外,好像……也沒啥子……”

章總停頓片刻,而後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小柳,我倒不是說方子洲有什麼問題。他是一個自由職業者,怎麼幹,給誰幹,只要不對他人構成侵害,就無所謂對或不對。還能有什麼問題?我是說,他多少還是有一點蹊蹺!”

“他?蹊蹺?”我挺詫異的。

章總一對慈祥的眼睛很注意地看著我的表情:“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份兒上,我不得不說了。他除了還我的錢之外,為了薇洲集團的事兒,也主動找過我許多次。王學禮和耿德英一些侵吞公款和行賄受賄之類的事兒也是他告訴我的,而且,他還鼓動我,讓我幫著他收集薇洲和京興兩家公司相互劃款的憑證。可以說,沒他的提醒,我也不會有這種警覺,也不可能輕信李雅菊的話,和你親自跑一趟薇洲。但是,現在,他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不是收買,還能怎麼解釋?”

我本想把方子洲在電話裡告訴我的事兒再告訴章總,但是,我沒有。一來,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些事兒;二來,我想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相信,而且會更加堅信方子洲是被人收買了。

章總見我欲言又止的神態,笑了笑:“你給方子洲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他現在有新情況沒有?瞧瞧他現在又是什麼個態度?我想,你們小兩口兒之間起碼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我沒敢告訴章總方子洲才從薇洲離開的事兒,也沒好意思說剛給方子洲打過N次電話,可惜N次都沒人接。我只得乖乖地按照章總的吩咐,又撥通了方子洲的手機。電話通了,但是,答話的依然是那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沒有開機。”

章總的電話倒先“嘀嗒嘀嗒”地響起來。電話是孟憲異打來的,他告訴章總,今晚的彙報暫時取消。因為,趙總裁為了一些緊急公務,臨時走開了。至於什麼時候彙報,時間待定。

沮喪寫在我的臉上,也掛在章總勉強做出的笑臉上。我正準備邀請他一塊兒到方子洲帶我去過的新疆餐館改善一下晚飯的口味,他的手機又“嘀嗒嘀嗒”地響了。

章總剛一接電話,臉上的微笑像狂風捲去的殘雲,立刻消失了。他聽對方說了一陣之後,表情嚴肅、語調低沉地問:“你到底在什麼地兒?”再聽對方說了幾句,他的神情異常凝重,又低聲說:“你放心,就我一個人。”在聽對方說話的同時,他望了我一眼,支吾道:“她還是孩子,什麼也不知道的。跟這事兒也沒任何關係。”

我想這最後一句話一定與我有關。

他說著,大概是不希望我聽見他們的談話,就從客廳獨自進了臥室,而後還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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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血腥“奸”殺(1)

晚上,我總是坐臥不寧的,像一個在黑夜摸不到家門的遊子,望著無際的黑暗,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是牢牢地控制著我的身心。

忽然,我的門上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為了控制心跳,我幾乎是屏著呼吸去開門的。門外站著的,卻是一臉嚴肅的章總。

“小柳,我自個兒出去一下。”見我有跟出門來的意思,他不等我開口就趕緊說:“晚飯你自個兒吃吧!”

“那你……”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更不知道應該怎樣問,“……外面很黑了!”

“黑了?怕什麼?”他陰鬱的臉上強打出一點輕鬆,玩笑著叮嚀,“一準兒要吃點好的!回來,我給你報銷。”

望著章總瘦削的面龐、和善的眼睛,我只得用微笑努力驅散臉上的陰鬱,輕快地回答:“好吧。”

在章總轉身要走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忽然湧動起一種對他的強烈的依戀感,不知道怎麼了,我總彷彿感到我們此刻的分離,就是永別。但是,我又不能不讓他走。我語調陰鬱,喃喃地囑咐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呀,薇洲還是很複雜的。”

章總一對圓圓的眼睛依然和藹地望著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竟然和我握了一下手,說:“小柳,再見吧。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心情壓抑地目送著他離開我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