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的眼睛非常挑剔地錯過了這個人往裡看,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冷幽幽地瞥了他們一眼,也往裡走。
不到規定時間,但人似乎到得差不多了,太子府的西泠苑十分熱鬧,他們一出現,氣氛有一剎那的靜默,轉瞬又如方才一般熱鬧起來。太子勵明明看見了人,卻只顧著跟其他人講話,而完全忽視這邊,反而圍在他身側的幾個人都不時看過來,帶著輕蔑與冷視,分明是要冷落他們的意思。
反而是拓跋琿第一個迎上來,拔拔錦厘幾乎貼在他身後上來,僵著臉打量著宋軼。他真心不想像個沒見過世面的色狼一樣覬覦宋軼,可是多日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那小身板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誘人氣息,一時間竟然覺得喉嚨有點幹,先找了個角落喝水,才轉過來。劉煜就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宋軼著笑眯眯地衝他點點頭,錦厘又覺得有點幹,乾脆又去喝了一口水。
“你這是在做什麼?”丘穆林爾傾既不不打算附和□□,也不打算跟錦厘他們打成一團,一個人坐在亭子裡,搖著扇子。
這口氣分明有嫌棄和不爽,錦厘瞥他,“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衝那邊發去,我可沒招惹你!”
“啪!”爾傾的扇子一收,“誰怕誰啊?我倒要看看,到底哪個小狐狸精勾引了我哥哥,我也要為我那可憐的嫂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狐狸精,看他到底有何狐狸魅術!”
這人一過來,宋軼便認出來了,果然同父同母的兄弟就是不一樣,這特麼長得也太像了,就是丘穆林爾傾比他兄長爾融年輕那麼幾歲,鮮嫩不少。其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咳咳,當然,兩個人的氣質和脾氣似乎很是不同。
爾傾的視線在宋軼身上梭巡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落到劉煜身上,傲然啟口道:“你就是宋軼?”
劉煜皺眉,他這身板像是能被人欺壓的人麼?錦厘一口茶噴出來,趕緊捂住嘴。
拓跋琿扶額,好心提醒:“他是畫骨先生!”
“畫骨先生?”爾傾視線重新落回宋軼身上,“你是宋軼?”
宋軼笑眯眯地點頭。
爾傾皺眉,“你分明是個女的!勾引我哥的是個男人!”
“噗!”錦厘又一口噴出來,尼瑪你那眼睛是怎麼長的,怎麼就突然看出她是女的了?
宋軼臉上笑容不改,“丘穆林將軍好眼力,但說勾引嚴重了,我也是受害者!”
丘穆林爾傾盯著她,眼神幾乎帶了倒刺,就像是憑空能刷下宋軼一層皮。換別人早慫了,可這位反而笑得更燦爛,“方才,你跟拔拔將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到底是怎樣一個狐狸精,唉,不用勞煩你想辦法揭我面具,我自己揭給你看。”
說罷,還真揭開了,那一剎那,太子勵周圍的人也好奇的探過頭來。他們吧,雖然真的很是忌諱漱玉齋騎到這些勳貴頭上,但敢騎到他們頭上甚至這能騎到他們頭上對他們指手畫腳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好奇心,何況,他們還在六鎮時就聽說了這位被爾融看上,還讓那個新找回來的皇子佛狸為了搶奪她,不顧大局,對爾融兵戎相見。嘖嘖,這得是怎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啊。
宋軼的面具剛一揭開,錦厘再次順利的噴了,拓跋琿直接偏開了頭,嘴角開始抽搐。丘穆林爾傾眉頭不淡定地跳了跳,先前的傲然冷凝氣勢瞬間洩了七八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名之火。
“你玩我!”
這是他磨了半天牙磨出來的話。尼瑪你從額頭直遮左臉顴骨的胎記一樣的東西是怎麼回事?他爾融兄長還不至於眼瞎到如此地步。
宋軼一臉無辜,“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嗎?”說罷還伸手摸了摸,玉白的指尖劃過那個“胎記”對比之下,愈發觸目驚心了。
她還很沒廉恥地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傾國傾城呢?你這眼神分明是嫌棄!果然你還是太年輕,若是換做你兄長,定然不會像你這般輕浮沒見識!”
那叫一個理所當然義正言辭,直噎得丘穆林爾傾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臉色都青白了幾分。他毅然決然轉頭,坐到錦厘旁邊,狠狠灌了一杯涼茶,可如鯁在喉的感覺,讓他這杯涼茶都灌不利索,嗆得他猛烈咳嗽起來。
早在宋軼這裡吃過癟的錦厘眼睛瞅著宋軼滿臉欣賞,手卻拍了拍丘穆林爾傾的背,淡然說道:“對上她,你的確嫩了點。”
爾傾:“……”
“宋先生這幅容貌真是曠古絕今啊!”
轉頭,滎陽鄭氏的鄭玉和范陽盧氏的盧郝攜太原王氏的王琳而來,這三位都是器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