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就裡的問:“為什麼?”
“這樣我會看不到。”她的表情認真無比。
看不到?她一個新嫁娘,說這種話會不會太露骨了?牛布袱自己聽了都覺得耳根子燥熱。
“娘子,春育一刻值千金,我們也該洞房了。”
楊壽秋見牛布袱朝著她走近,沒有吹熄燭火的打算,她鬆了口氣。
牛布袱一步步逼近,兩人心中各自有著不同的念頭。
就在牛布袱離楊壽秋還有三步時,她又驚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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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等等!牛布袱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對她來說,什麼是洞房花燭夜自己並不清楚,爹爹也不願告訴她,請教相公又怕他說的她會聽不懂。
不過,幸好她有法寶!
楊壽秋慎重的從繡枕下拿出預放的一本書。
這可是一名好心的書販知道她要成親,特地推薦給她這本新婚之夜必備的“鴛鴦秘戲圖”;有了它,就不怕新婚之夜不知該做什麼事。
楊壽秋趕緊翻開第一頁,她睜圓了眼一臉驚懼,待比較適應書中的內容之後,她瞭然的點著頭,原來這就是洞房花燭夜。
她俏皮的笑了笑,又翻開下一頁。
喜歡一個人時,不管她做任何舉動,她的一顰一笑都能扣人心絃,只是……為何在洞房花燭夜之時,她卻拿書出來看,而他卻被晾在一旁——
牛布袱實在很不想破壞她的興致,但被忽視的他心裡頗不是滋味。
一本書有那麼有趣嗎?非得在新婚之夜拿出來看?瞧他的娘子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如果那本書真的這麼有趣的話,那他是不是該陪同她一起看呢?
“娘子,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洞房花燭夜要做些什麼事啊!”楊壽秋的模樣認真,神情也變化多端,還不時的喃喃低語:“嗯,要先脫光衣服,然後……”
牛布袱眉頭一蹙,低頭看了下書的封面,這才明白她是在看春宮圖畫之類的書本。
洞房花燭夜似乎不是用看的,而是要親身去體驗吧?
“啊,幹嘛!”楊壽秋正看得過癮,手中的書竟突地被抽走。
原來是她的相公牛布袱把書給拿走的。
“相公,你為什麼把我的書給拿走?!”
“娘子,我是成過親的人,我會教你的,這書就不必了。”他將書隨手丟到一旁的桌子上。
一聽說他會,楊壽秋的注意力就轉移到牛布袱的身上。
“為什麼你會?你第一次成親時就會了嗎?還是你跟別人學的?”
洞房花燭夜不都是濃情蜜意,為何他們要在這時候討論這個問題呢?
“本能。”雖然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應該能說明一切吧!
“什麼是本能?是不是像公狗見到母狗就會張嘴吐舌,然後‘喝……’,喘著氣就上了。”楊壽秋還學著公狗發情時見到母狗的猴急樣。
“我不是狗。”她竟然把他說成是發情的公狗?
“我知道啊!我只不過打個比喻。”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討論這個問題?這跟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
“那好吧!”相公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嘍!而且她已經有睡意了,也不想爭論太多。
楊壽秋開始動手脫下身上的嫁衣,這又令牛布袱看得一頭霧水。
“娘子,你又在做什麼?”
“睡覺啊!”楊壽秋白了他一眼,她的動作都這麼明顯了,他還看不出她要做什麼?“我一大早就被叫起來,忙了一天都還沒能睡個回籠覺呢。”
楊壽秋將繡鞋一脫後,就窩進鴛鴦繡被中。
看她一氣呵成的動作,牛布袱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前一刻還拿著書研究何謂洞房花燭夜,下一刻竟然就準備上床睡覺,也許他該教教他的小娘子,什麼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接著,牛布袱也鑽進被窩裡。“娘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有啊!”
睡覺前要脫掉外衣和繡鞋,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一覺到天亮,難道是夫家的規矩比較不一樣?
牛布袱在心底嘆了一聲,如果要她想起來,天可能都亮了。
“娘子忘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還沒過呢。”
一經牛布袱提點,楊壽秋這才猛然想起,她完全忘得一乾二淨。
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