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平,你自己去玩。”牛布袱打發兒子去玩後,正色的向王同定問道:“什麼事?”
“老爺,我已經替你選好一房媳婦了。”王同定掩不住心中的喜悅,彷佛要成親的人是他自個兒兒。
“我有說要娶媳婦嗎?”牛布袱一頭霧水,不明白他何時有吩咐過要娶媳婦。
“是老奴自作主張,而且對方也同意了。”
“娶妻是我自個兒的事,你怎能自作主張?”牛布袱蹙著眉,有些不高興。
王同定知道牛布袱一直沒打算再娶,而且牛家已有小少爺這繼承人,這也是他一直沒打算續絃的原因。
“老爺,夫人臨終前交代老奴要幫您再娶,更何況小少爺需要娘,既然有此良緣何不順了它?”王同定不死心的勸說。
“沒有孃的日子,布兒還是能過得很好,況且他也沒吵過要娘,如果給他添個後孃,誰知道她會不會疼愛布兒。”
“不會的,老奴已經調查過了,傳聞對方知書達禮、溫柔賢淑,絕對可以當牛家主母,小少爺的好後孃。”王同定對此事積極得很,事先都仔細調查過了。
“傳聞怎能說得準?不知其人,如河能知人品如何?還是退了這門親事。”
王同定見好說歹說牛布袱還是不同意,他不禁面露難色。“這恐怕不行,對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好得罪。”
王總管竟然先斬後奏,他以為這樣他就會同意這門親事嗎?
“這個家何時輪到你做主了?”
“老爺,老奴也是為了牛家著想,而且這是人人搶破頭的親事,我也沒想到對方會中意咱們牛家,所以老奴才說既然有此良緣,何不順了它呢?”
王同定一直對女方的身分有所保留,他知道牛布袱儉僕的個性,就算是續絃也定是挑一般的村婦,要是讓他知道對方的身分,他定會反對到底。
見王同定說得興致勃勃,彷若這門親事是他自個兒要結的,但若這是緣分,他想避也避不掉,再說布兒還小,真的是需要娘。
一想到兒子,牛布袱似乎願意妥協。
“是哪一家的閨女?”
“老爺同意了嗎?”聽牛布袱的口氣似乎是同意了,王同定高興地不答反問。
“你都說是良緣了,不是嗎?那至少我得先知道要娶的人是誰吧。”
“是楊知府的三千金。”王同定微笑的說出對方的家世。
“千金?”牛布袱為之一愣。
對方不僅是個千金小姐,還是個知府千金,那不就意味著要花一大筆錢把她供奉著?
“找個普通的人家就成,何必找個千金小姐?”
“不一樣的,這是老爺自個兒挑的。”
“我何時挑了?”他怎麼沒印象?
“您忘啦?她就是您那日盯得目不轉睛的溪中少女。”
想起那日見著的姑娘,他的胸口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鼓動。“是她!”
“沒錯,就是她!老爺之前的婚事是由父母做主,您對已逝夫人的情感就如同普通朋友一般。如今老奴見您有中意的姑娘,怎會錯過這大好機會?所以就暗中查訪她的身分,正好遇到知府大人要為愛女挑選夫婿,所以老奴就大膽地為老爺做主,送上老爺的生辰八字。”
知道自己的物件是那名溪中的少女,牛布袱掩不住內心的喜悅,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
“多事!”牛布袱說得口是心非,明著是責備,其實心裡高興得很。
王同定見牛布袱的唇角揚起,用不著猜便知他已同意。
既然主子已默許,他更順水推舟的問:“老爺,關於下聘的事宜要快些進行,婚期已經定好在下個月初五。”
“你說對方是知府的三千金?”
“沒錯,親家翁的身分不凡,而且又願意將年紀最小的千金嫁給我們牛家,所以一切的納采迎親事宜都馬虎不得。”
牛布袱心中思忖著別件事,並未將王同定的話完全聽進去。
“是馬虎不得,一切按照古禮準備,不過在聘金與禮品方面都要減半。”
減半?
王同定乍聽之下差點摔倒在地,他錯愕的張大嘴,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吃驚的問:“為何要減半?”
“她既是年紀最小,未來丈人養她十多載所花費的米糧定比她兩位姐姐少,而我要比丈人多養她幾年,以此類推,減半也十分合理。”
老爺這是哪門子的理論?就算平日再怎麼省,也不是用在娶妻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