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信口玩笑之言,秦沾卻當了真。他抬起眼,澀澀的說:“好。”
TBC
哇。點選近萬了。
我我我今天要淚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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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含黛 31【生子文】
31、
昏黃的燭光下秦沾直直的盯視著我,目光中沒有畏縮也沒有羞澀,就那麼一片磊落光明的和我四目相對,若說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中有著什麼的話,也只是壓抑著的柔情與憐惜。
他看我的樣子,不像是等待與我共赴巫山雲雨的模樣,根本是在看一個他中意的,卻又瀕死的弱者,充滿不必要的同情心。
我忽然覺得面對秦沾這種型別,積累了近三十年的人生閱歷完全派不上用場。你設想不到哪句話會引起他激烈的反應,故作調戲勾搭之言,在秦沾看來就和日常對話一般平淡無奇。
誰能想到自16歲出戰以來便功勳無數聲名大振的大雅國龍翔將軍,在情事上卻連個童稚小兒都不如。
我心思複雜的看著他除去鞋襪上了臥榻,低不可聞的輕嘆一聲。
這樣也好,我便用不著真正做出會傷到他心的事情。
我也除去衣物,吹熄了香燭。
這間平常的客棧裡即使是上房,條件也並不比其他房間好到哪裡去,我睡在硬邦邦只墊了一層軟絮的床上,半夜裡還真活生生被凍醒了。
齜牙咧嘴的去看窗外,月影斑駁,離天明還尚早。
暗暗叫苦,從小修煉內力,習慣了周身遊走的真氣護體,這下驟然封了經脈淪落為一介凡人,居然三更半夜的會被寒氣侵襲得無法入眠。把手腳收攏更近一點,苦惱的轉了個身朝向床裡,正迎上熠熠閃動的目光。
“冷?”他問。
我倆本已貼得極近,從秦沾身上傳來溫熱的氣息誘惑著手腳冰涼的我更靠近一些。但我權衡了一下決定放棄,稍稍拉遠點和他的距離,笑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他輕輕搖頭:“本來我也沒睡著。一直……看著你。”
我奇道:“看我?”
頭皮一陣發麻,原本打算等他入睡後悄悄起身去找龍翔印,居然不爭氣的睡著了,反而被他保持著全然的清醒看了大半個晚上。這情形好比獵人反被中了陷阱的獵物觀察,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強笑道:“我有什麼好看的。”心底警鍾大作,暗想著如果秦沾察覺我真實意圖,全無內力之下我該如何應付?
他低聲說:“我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能與你同榻而眠……恍然如夢一般。”怔怔出了一會神,又輕輕道:“我想仔仔細細的,看清你的眉眼與神情。”
我立時啞然。
自被中伸手過去握住他暖熱的手心,將那骨節分明的十指納入手掌,輕聲安撫他:“早些歇了吧,一時半會的,我也死不了。”
他又是那樣定定的注視了我半晌,才終於闔上眼睛。睡著的秦沾,面容中沒了戰場上凌厲的殺機和檢閱麾下士兵時的剛硬,也不類同於南堯月的絕色柔媚,更像一個毫無心計的黃髻小兒,陷入一片純粹的夢鄉中去。
我凝視著他沒有提防的睡顏,心頭想著的卻是他在行軍時、在軍帳中,也是如此的毫無防備嗎?又或者是因為,睡在他旁邊的人是我,這個他一心認為對大雅國絕無異志,但又揹負著諸多猜忌的忠心耿耿的卿王爺?
直到睡意再度襲來,我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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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又過了兩日。這幾天裡,白天我與秦沾避人耳目,在遠離大路的偏僻小徑裡信馬由韁,遊山玩水;晚上同宿一榻,止之於禮,相敬如賓。照樣是我先睡過去,半夜凍醒過來再往他身邊貼近,這種時候他十有八九是清醒著的,保持著每晚至少凝視我兩個時辰的習慣。直到我握住他手,輕聲寬慰,他才肯放鬆下來進入夢鄉。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風平浪靜,原本我也沒有多想。但當我第四天晚上對自己說一定要保持清醒,等秦沾入睡後去尋找將軍印,卻還是抵抗不住睡意一覺睡到大天亮時,我方察覺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就算再怎麼失了內力,我也不至於弱到連控制自己不要睡著的自制都沒了。心裡有了計較,晚上秦沾再到我房裡來,拿著藥丸給我服用時便留了個心眼。他低頭給我倒水時我拈了一枚到鼻端輕嗅,那裡頭果然摻雜了不細加留意便感覺不出的鬆弛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