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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你是不是還想提我所裡的事兒啊?我告訴你那些是黨同伐異,他們只是找個由頭兒。我不解釋是因為我懶得跟他們廢話與你無關,那個圈子的遊戲規則跟你說不清楚。”

“…你都不承認是嗎?為什麼讓你說句實話就這麼難?!”

林濤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到了謝之棠的臉上,微涼,還有些癢。他沒有試圖去擦,他正在用盡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什麼都不要說──他知道林濤想聽什麼,他更知道這時候只要自己說一聲眼前的一切壁障都會接觸。但是然後呢?他早已不是那些熱血、相信有情飲水飽的孩子了,他比誰都知道無盡的未來才是最艱難的。這些年一路走來,無論真情亦或假意,一個個的溫柔鄉不知凡幾,但是他從來沒有沈溺過,甚至從來沒有真的停下過腳步,因為他堅信,這個世界上,只要他照顧好自己,就永遠可以得到更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習慣孤獨,並學會了去享受,就像他和林濤說的那樣,誰離開誰都可以活,那些所謂倦鳥歸巢從不是他預定的歸宿,他不會改變自己、不會去委身迎合任何人,──因為他足夠驕傲,即使此時此刻被扒光綁住也無所謂,哪怕被扒掉一層皮也亦然,因為那份驕傲已經包裹住了他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

感觸著林濤的淚水流淌在自己的臉上,這份感覺很奇妙。他的手被捆住了,即使沒有,他也不會去擦拭林濤臉上的淚痕,因為他知道,讓他今天哽咽落淚,總比以後嚎啕咒罵要好。

藥勁兒還沒過,他的頭又開始發暈,勉強抵擋著睡意,

“…別哭了,為了我,不值得。”

林濤搖搖頭,胡亂抹抹臉,

“不是的…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

謝之棠盡力保持清醒,

“你知道什麼?你現在打電話給安寧、給蟈蟈問問,我對之前的小情兒都什麼樣兒?別覺得就對你不同…”

“…如果盧姐早出現,你會為了他們去跟盧姐吵架嗎?”

謝之棠閉上了嘴,很久,

“你跟蹤我?我們說什麼你都聽見了?”

林濤抽泣著點點頭又搖頭,

“我是跟你去醫院了,不過沒進樓道…我知道你和盧姐吵架了,我看見醫生進去了,還看到你出來…砸牆。之前再怎麼樣你都沒跟她吵成這樣過,你是為了我對不對?!”

現下,男人真有被扒光的感覺了。輕嘆口氣,

“不是…”

清晨

每家正規醫院都是有規定探視時間的,所以當外面還一片漆黑的時候林濤出現在科室外面招致了值班護士的小小不滿。不過畢竟是經常碰面的熟人了,再加上也都清楚他要探視的病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所以即使睡眼惺忪的咕噥著還是給他開了門,

“小點兒聲兒啊別的病人還沒起呢…”

走到盧疼疼病房門口示意性的敲敲門進去,病床上的人一下就醒了──不知是平時睡覺就這麼輕還是在等待著什麼。

看著來人臉上的神情,盧疼疼沒有說話,林濤過去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盧姐我要走了,跟您過來道個別。”囔囔的鼻音。

盧疼疼輕輕嘆息,

“…這麼快?”

林濤點頭,

“都說清楚了,早走對大家都好…只是,不能送您了,對不起。”

盧疼疼輕輕閉上眼睛,彷彿在壓制著什麼,過了很久,

“嗯,我祝你萬事順意。”

“…謝謝您!”

眼淚蒙的湧了上來,生怕多留一秒鍾就會改變主意一樣再不說什麼轉身出去。拿上剛剛放在樓道口上的行李,按了電梯,盯住那閃爍的數字發呆。電梯上來了,拖行李進去,回過頭卻發現外面站著面紅氣喘,撐著助步器將將立住的盧疼疼,

“盧姐你…”

“我來送你…”

林濤還想再說什麼,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對這個女人最後的記憶,就是電梯外那僵硬著身體鞠的躬…

盧疼疼拖沓著移回科室,已經在準備分發輸液袋的護士看到她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住,

“盧女士您怎麼出去的?”

短短几十米的距離已經耗盡了女人最後的能量,一下子倒在護士身上,艱難的擺擺手,

“請幫我把X副院長還有我主治大夫找來,我有話要說…”

護士手忙腳亂的把輕飄飄的她往病房裡拖──這裡的人都知道這位病人是院裡高層親自過問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