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笑話我們南洪門膽子小。這頓飯我要去,而且還要去得轟轟烈烈!”
水上人間,是一座豪華賓館,正如其名,整個建築如同建在水上一樣,半環型的樓體,正中一座碧湖,湖中有樓閣,很有‘小橋,流水,人家’的味道。這裡本來是向問天名下的產業,但上次洪門峰會中被謝文東一個豪賭贏了去,水上人間也該姓了謝。這次,不知道是謝文東有意還是無意,將飯局設在這裡,大排宴宴。
第二天下午,向問天果然來了,一行數十輛豪華轎車在水上人間門前停下,下來不下百餘號。謝文東笑眯眯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一間到向問天,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上前一步,笑道:“向兄,多日沒見,風采依然啊!”
向問天也不含糊,上前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謝兄弟說得哪裡話,我的風采可比不上你的春風得意啊!”
二人笑得都很開心,挽手走進大廳內,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見了,一定會認為這二人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只是二人心中所想的和表面截然相反,恨不得眼前之人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謝文東引向問天來到飯廳,裡面空無一人,正中一張圓形大桌子上擺滿酒菜,謝文東伸手客氣道:“向兄請!”
向問天搖首道:“你是主,我是客,謝兄弟先請。”謝文東不再客氣,率先坐下,向問天也在他左手邊坐下,百餘名手下跟他進來的只有四位,齊齊站在他身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暗中點點頭,都豪華的,他道:“真是讓謝兄弟破費了。”謝文東道:“粗茶淡飯,難入向兄法眼。”
向問天笑道:“如果這也是粗茶淡飯,那天下恐怕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嘍。”他一頓,狀似無意中問道:“聽說我下面有個兄弟被謝老弟請到T市,不知是何原因?”謝文東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向問天,淡然道:“T市是個好地方,那裡的包子很有名氣,也許你這位兄弟想吃包子了吧!”向問天氣笑了,又問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謝文東無奈道:“那要看他自己願不願意了。”還沒等向問天說話,站在他身後的蕭方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說道:“是你不願意吧!”謝文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也沒看蕭方一眼。蕭方雙目大張,伸手入懷,反馬上被向問天揮手攔住,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鳥,終究是要張開雙翅飛翔的,強扭的瓜也不會很甜。”
謝文東一笑,看著手中酒杯,嘆道:“其實我很佩服向兄的膽量,竟然真的來參加這頓飯局,如果是我,說什麼也不會來。”
向問天笑了,說道:“所以謝文東就是謝文東,向問天也就是向問天。”“對,有道理!”謝文東突然伸手一指周圍,淡然道:“在這四周,我暗中埋伏了不下三百人。在外面,還有不少於一千人。”他雙手搓著酒杯,又道:“只要我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暗中的人,外面的人都會殺進來,毫不猶豫的摧毀這飯廳裡的一切。”
蕭方一聽,心中一顫,謝文東不是說謊的人,他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卻有此事。頭頂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暗中責怪向問天太義氣用事,本來就不應該參加謝文東的什麼飯局。向問天卻一點都不緊張,他一指身後的蕭方,道:“謝兄弟,這位蕭方你好象已經認識了,那我就不介紹。”他又一指站在蕭方旁邊長著一張驢臉,上面到處坑凹,相貌奇醜無比的大漢,說道:“這位叫錢喜喜,他的刀很厲害,迄今為止,我從沒看見有誰能在他的刀下佔到便宜。”接著,向問天指向自己右側大漢,嘆道:“他叫戰龍,槍法奇準,我敢保證,在五米之內,天下沒有人能閃過他的子彈。”
向問天一生從沒說過謊話。謝文東嘆了口氣,他和戰龍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他笑眯眯道:“我今天只想和向兄喝酒。”
向問天笑道:“酒,是好東西,不喝豈不是浪費。”謝文東道:“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知己?”
“算!絕對算!”向問天邊喝酒邊道。謝文東垂目一想,仰面大笑,道:“沒錯!確實算!”
天下,是你最大強敵的那個人,也絕對是你最知己的人。
謝文東和向問天見了三次面,喝了三次酒,每回都喝得很痛快,這次也不例外。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菜沒吃上幾口,酒瓶已經堆了一桌。暗中的任長風長嘆一聲,收起刀,搖搖頭自語道:“看來,東哥是不會讓我們動手了。”他對姜森道:“你看東哥和向問天喝得多痛快!”語氣中帶有幾分妒意。姜森惋惜道:“如果沒有戰龍在,向問天絕不會還在這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