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計較之意全都沒有,你但請放心罷。”
程子云不由又一晃腦袋,捋著虯髯道:“雍王爺果真如此,才不愧雅量,將來俺如修史自必大書特書,今日俺本待求見,再當面謝過,既如此說,那俺又須趕回稟明十四王爺才對,不過那位白大俠到底現在何處,這些江湖過節卻又與仕途和廟堂之上絕不相同,如果不把話說明,卻真可慮,還望兩位代為先容才好。”
羹堯連忙搖頭道:“他委實出門訪友未回,如果回來自當代為致意,即使程兄非對他當面把話說明不可,只白大俠願意,弟等也不難折簡相邀,不過此刻卻真無法尋他咧。”
胡震也道:“程兄但請放心,那白大俠我素知其為人,除嫉惡如仇而外,倒十分愛友,只要人不欺他,便稍得罪也絕無妨,如能晤及必代致意,以程兄這等磊落,定可訂交無疑。”
程子云略一沉思道:“既如此說,那俺便先回去,—切全仗二位了。”
說罷又匆匆告辭回去,等他走後,胡震笑道:“這怪物這一次回去以後,也許稍微老實一點了。”
說著又向羹堯悄聲道:“這裡的事,愚兄自會告訴那一位,你此刻卻不妨也先回去,和白師叔稍微計議一下。”
羹堯聞言,連忙點頭答應,便回自己私宅,等回到外書房一看,白泰官恰好也從外面回來,忙將雍邸經過說了。白泰官笑道:“這裡的事目前只能做到這樣,在江南方面,魚老將軍一行既已離開京口,那曹寅必也仍回南京,自然更無話說。不過那李元豹勢必向孟三婆婆哭訴夫婦受傷之事,卻難免賊心不死,又在中途出了亂子,適才你周師叔已經專人沿運河南下迎頭送信去了。”
說著又略淡江南各事,用罷晚飯,泰官因為沿途鞍馬勞頓昨夜又未睡好,便在書房安歇,羹堯也和周再興回到後園內書房,羹堯因為張桂香有話,約訂今夜稟明,所以一直挑燈獨坐觀書,一面等待著,魚更三躍之後,忽然窗上有人輕輕彈了三下,低聲道:“總領隊還沒有睡嗎?張桂香有話當面陳明,能進來嗎?”
羹堯一手推開窗上屈戌道了一聲進來,那張桂香立刻推窗而入,福了一福笑道:“本來昨夜我就打算前來稟明連日所得訊息,想不到您和那白大俠忽然去了,所以才沒有來,如今那十四王爺對江南各位大俠的事已經放下,決定不再在皇上面前說什麼,便那怪物也老實多了。”
接著又道:“不過那位魚翠娘卻已經答應來京,如今已從鎮江動身咧。”
羹堯道:“此事我已盡知,其餘還有什麼訊息嗎?那程子云今天回到十四王府又如何說法咧?”
桂香笑道:“這怪物向來臉皮極厚,但不知那十四王爺為何卻十分相信他,雖然這次的詭計又沒有成功,他仍舊是大言不慚,一味胡吹亂謗,本來他打算借這江南請大俠不穩的事,便想攀倒雍王爺,連您也非吃一場詿誤官司不可,自經白大俠這一來,一切全落了下風,便不再提此事,今天回去據他告訴十四王爺,說他已和那位胡先生說好,雍王爺也情願兩罷干戈不在皇上面前說什麼,但卻又恐您和雍王爺未必真肯善是罷休,所以才著我出來探聽一下。王爺和您真的饒了十四王爺和他嗎?”
羹堯微笑,把頭一點道:“王爺本來就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如何重法,更不至借這一件事向十四王爺還手,至於對那個怪物更說不上計較,他們如果就此罷手,我和王爺自然也不再提,果真他們再無事生非,那便也非給他二人一個厲害不可了。”
桂香接著又道:“此外還有一個訊息,卻與十四王府無關,便是那秦嶺的孟三婆婆已經派人到八王爺府裡,說是隻在新正便要來京,這位老婆婆,年紀雖然已大,但心狠手辣更老而愈甚,他的侄兒侯異既然喪命雍王府,此來決無善意,還望留神才好。”
羹堯忙道:“既是八王府的事,你為什麼會知道?又是那怪物說的麼?”
桂香不由把臉一紅道:“這倒不是他說的,卻是我那當家的告訴我的,因為他也算是從秦嶺孟家出來的弟子,別人不知內情,總還以為我夫婦也和雍王府有深仇大恨,所以把這個訊息也告訴了他,他又告訴了我。”
羹堯不由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聞得你也吃過孟家大虧,你丈夫怎麼會也投入孟家門下咧?”
桂香紅著臉睃了他一眼道:“原來總領隊也知道此事,所以我說我那當家的弟兄三個全不是人,便也在此,他們正是因為自己真實功夫有限,為了要學那些下流暗器和薰香蒙汗藥,才輾轉投到孟家去,至於我吃的那虧,他們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