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肯應邀,大人還須以師友之禮相待,方可暫留貴署,這能辦到嗎?”
毓協臺忙道:“這兩位老英雄,兄弟是久已欽仰,聞得這次的事他兩位也出力不少,只肯枉顧,兄弟便執弟子之禮也屬無妨,如在此間,還望代請一見。”
梁剛未及開言,羹堯已經哈哈大笑道:“毓大人竟也求賢若渴嗎?不過可惜他二人方才已率鄉勇回去,卻未免失之交臂咧。”
毓協臺不由滿臉惶急之色,又向梁剛道:“這巨盜確實令人難防,行刺劫獄亦在意中,二位劉老先生既已回去,還望劍翁為我設法維護才好。”
梁剛又沉吟半晌道:“如論侯威這老賊便我也難對付,不過二位劉老前輩既已回去,丁真人又萬無肯到貴署之理,那只有由商民暫隨大人回轅,等將此案結了之後,再回敝居,或可照料一二,不過我這私事極忙,各處買賣均須親自處理,白天卻非在私宅字號不可,二則我是一個本分買賣人,卻不可以官職幕友相縛,大人能見允嗎?”
毓協臺聞言連聲答應,一面一躬到地道:“若得劍翁如此成全,兄弟沒齒不忘,一切敬謹遵命便了。”
梁剛慌忙答禮,一面道:“商民此法不過暫時之計,大人必欲高枕無憂,還須設法邀那二位劉老英雄出來才有把握,否則侯威之外,漏網群賊之中,還恐更有能手,商民一人終難盡顧,轉恐不免誤事了。”
毓協臺忙又道:“只二位劉老先生肯為助力,兄弟不妨登門相邀,聞得那秦嶺老巢現分兩處,一在褒城山中,一在甘陝川交界之處,若能連這兩處老巢一併剿平,便可一勞永逸,以絕後患,劍翁能再乞道長和鏢局諸人相助嗎?”
梁剛未及作答,羹堯又大笑道:“大人對此事倒無須多慮,那秦嶺群賊,原本打算在褒城道上下兄弟的手,後來因為有了兩位王爺信札,這才打算藉大人之力,在貴治下攔劫,所以將悍目悍匪全調了出來,卻想不到天理難容,作法自斃,如今已有八九授首被擒,只大人毋枉毋縱,便兩處窩巢也不剿自平,目前所慮,不過如侯威等數人而已,實不相欺,兄弟已經探得明白,那侯威等此去便是為了將兩處巢穴焚燬,遣散餘匪,大人稍停數日,也許便可明白,不妨以肅清具報,不過這漏網各匪卻均系功夫極高能手,滋事行刺卻在所難免,再則這些江湖暴客對自己同夥羽黨卻極重義氣,他們對我固然是不解之仇,大人和這位錢令這樣一來,雖將首惡擒住,其心未必盡服,卻更不可大意了。”
毓協臺不由又是羞慚,又是恐慌,只有老著臉道:“兄弟此舉原系奉大人之命而行,還望有以教我才好。”
羹堯笑道:“大人放心,此事既有梁兄答應下來,便可無虞,你只照他的話做便行了,兄弟至遲明早必定登程,卻無法再隨時代為劃策咧。”
毓協臺又向梁剛一再相托,並請即日遷上崖去同住,方才告辭回去,只苦了個錢知縣卻懷著滿肚子的鬼胎,把一顆心真提著忐忑不已。回去以後,勉強留鬱天祥等稍住,一同回城,一面又差出心腹家丁,用好酒好肉去伺候秦嶺群賊,只圖個無事,那餘媚珠卻將碗盞一齊打得粉粹,罵不絕口,將那家丁轟了出來,因此更加恐懼不提。
這裡諸俠等他二人走後,相聚在松棚之中,不由全都大笑不已,路民瞻首先道:“如今此間事已全了,那毓昆既已和秦嶺群賊翻了臉,便只有乞憐於梁老弟和二劉,仗之以為護符,至少在那侯威等人未能就擒以前,對他們決不會再生枝節,以梁老弟的機智,便欲玩之於股掌之上也非難事,這一著棋下好,以後這一帶我們便不難從容佈置,再有老回回在此,便更無足深慮了,年賢侄明日西行,我便也該回北京去咧。”
梁剛忙道:“小侄年幼無知,何敢當路師叔謬許,再說這裡還有丁真人和各位老前輩咧。”
丁真人忙笑道:“你先別扯上我,我這就也要回北天山去了,這裡天生是你和二位劉老哥的事了。”
說罷,又商量了一會,決定先由梁剛夫婦,暗帶小龍隨毓協臺回寶雞,血滴子組織也由梁剛負責。那甘肅和天山附近,便用丁光華承名,由丁真人負責。第二天路民瞻便回北京去,老回回也和盧十九娘同回太白山,只梁剛因為官中尚有若干善後必須辦理留在摘星崖上,又恐侯威無戒等人真來滋事,暗中將振遠鏢局各人和丁真人也暫時留下,等毓協臺和錢知縣將人犯點清,死者掩埋,並將野火撲滅方才各自回去。羹堯仍是原來車仗人馬動身上路,幸喜直到褒城並無阻礙,一入川境,又是二羅勢力所在,更加平安無事,等到成都接事上任,自有一番熱鬧,但只衡文觀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