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是一瞬間的事,羹堯這時也將馬頭兜轉,翻身下來,一見賊人就擒,忙也道:“這人既是孟三婆婆一黨,你又能道得出他的姓名,必知來歷,可先告訴我,以便處置,這等下流無恥毛賊,卻非那畢五可比咧。”
贊虎道:“這廝姓洪叫洪五,外號黃蜂,明裡是那孟三婆婆義子,實在人家背地裡全說他們有一手,為人武藝也只平平,他卻會一種吹針,藏在口中,七步以內傷人必死,他這黃蜂外號也就因為他專好採花,又擅這種吹針而起,平日作惡極多,今天也算遭了報應咧。”
接著又將那地下飄落紅帖子拾了起來一看,只見那簡帖上只用泥金畫了一個蛛網,網上盤了一個蜘蛛,卻隻字俱無,忙道:“這倒真是孟三婆婆的令子,一點不假,這廝也許確是奉命投帖來的。”
羹堯忙命呈上,略一反覆,便笑道:“這種帖子倒也別緻,這是顯示他的外號叫小蜘蛛了,既如此說,今後便漸入險境,大家還須多為留意,且將這廝救醒,待我先問問他。”
天雄忙一檢視,才知道那黃蜂洪五右臂被打折以後,又被摔了一下,恰好傷處著地,所以痛倒昏死過去,就在這時候,後面車仗已到,謝五娘、馬小香、和中鳳得知羹堯又幾遇險,大家下車一看,五娘笑道:“公子既想留他活口問話那很容易,待我將他救醒便了。”
說著,略一端相,一手抓著他一條右臂,一手扶定肩窩,一抖一湊,那條胳臂立刻湊了上去,洪五大叫一聲,人也甦醒過來,兩隻眼睛看著眾人不由發怔,費虎忙又大喝道:“你這廝今天總算造化,如今大人因為有話要問你,才將你從鬼門關上喚回來,要不然向這裡一扔,趕明天也許已經成了狼糞咧,還不快些叩頭說話嗎?”
洪五躺在地下睜眼一張,見已在人叢中,再將右臂略一動又痛澈心肺,不由瞪了他一眼道:“好,老子總算認得你,你這小崽子可別落在我手裡,既然你們要問,老子是有一句說一句,你們快問吧?”
費虎一聽,彎腰下去,拍拍一連就是兩個嘴巴:“這不是在五毒寨,能容你發橫嗎?既然願意說實話,還不趕快起來跪著,聽候大人發落,再要這麼著,那就別怪小爺爺要用你對付別人的法子來對付你咧。”
洪五正待說什麼,已被天雄夾背一把抓了起來,大喝道:“淫賊還不跪下聽訊,那便自討苦吃咧。”
說著,又在他腿窪裡,踢了一腳,洪五便身不由己的跪了下來,二羅又一邊一個也用力在臂上架定,只得半伏著道:“我跪就是咧,你們問吧。”
羹堯忙將臉色一沉道:“你叫黃蜂洪五嗎?此番是不是那孟三婆婆著你來的。”
洪五猛一抬頭,看見羹堯雖然一身便衣,分明是一位貴公子打扮,但那二目威光卻十分逼人,忙道:“小人是叫黃蜂洪五,此番也確係奉了孟三婆婆之命,前來投帖。”
羹堯冷笑一聲道:“方才三枚吹針也是那孟三婆婆著你發的嗎?”
洪五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道:“那是小人一時糊塗,打算乘大人不備行刺,卻非孟三婆婆之命。”
羹堯又道:“那孟三婆婆現在何處,打算對本院怎樣,你既奉命而來,定知內情,還不從實招來。”
這時候,周再興已從車上取下一張馬紮子放好,請羹堯升座,自己和費虎侍立一旁,分外威嚴,洪五更加慌懼,忙又道:“大人容稟,小人說實話就是,孟三婆婆因為南下尋仇這次遭敗,已將大人和隨行各人恨入骨髓,現在又奉六八兩位王爺之命,務將大人和隨行各人一網打盡,所以索性命小人投帖叫陣,一過寶雞便沿途全有安排,或明或暗,全非下手不可,此係實情,至於如何佈置,小人因為在五毒寨不過—個小頭目,實在並不知情,還望大人開恩。”
羹堯沉下臉道:“那五毒寨又在何處,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洪五伏地叩頭道:“這個小人知道,那五毒寨昔年原在太白山中,只因在附近犯案太多,所以久已遷到甘陝川三省交界的姚家渡,以避官中緝拿。”
羹堯又問寨中還有何人?洪五道:“當初寨中原由孟三婆婆掌舵,還有聞道玄、竇武、賴人龍、朱振標等四位寨主,如今賴人龍和竇武全折在北京,聞道玄成了殘廢,只剩孟三婆婆和米振標,其餘本門雖然尚有老一輩的幾位洗手人物和三輩弟子,真正能手並不太多,只聽說聞道玄已經上北天山去請丁真道人,但迄今尚未見來,此外便不知道了。”
羹堯聞言一面點頭,命人錄下口供,一面又冷笑道:“聞得你以採花得名,秦嶺男女群賊也均淫汙甚慘,即以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