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離山蠶健銘記千年。還是我來和這位婆婆說吧。”
和尚與老太婆這樣爭下去,遲早是個動手的局面,五長僧是為了離山弟子才和同門起了爭端,三劍又豈能讓他因為自己與同門結下深怨,這是離山律己待人之道,該是自己的事情,不能也不會落在別人肩膀去扛。
三劍轉目望向了肖老太:“晚輩離宗,於此常駐,眼見諸位道友途徑此處,心中不敢怠慢,守候路旁本就是存了聽候吩咐、效勞犬馬之意,婆婆有話儘可吩咐下來,力所能及決不敢辭。”
滇壺峰虞長老就是個圓滑人物,三劍得了幾分師傳,‘你劃下道來吧,我接’這句話說得也算委婉。
“荒山野人,哪敢吩咐離山仙家。”肖婆婆的口氣陰冷:“不過你說你在此修行,這等鬼話說得太沒味道,騙不了人。”
離山修水,平白無故弟子跑到三十年能下一場雨就算發發大水的沙漠裡來修行,哪裡會有這等道理,只要稍稍有點見識的人就能曉得這個離山弟子不是在此修行。可三劍是在騙人麼?
好歹修行四百年,滇壺峰上新起之秀中有他三劍一個,會說這等拙略謊言?究其根由,他就沒想騙人,‘在下於此修行’只是順個臺階、做個交代,彼此心知肚明。這般說法,要比著‘我在此做事,做什麼不能告訴你’順耳得多。
修行中人,‘做修行’就是最最簡單的理由,大家互相留個情面,我不說你莫問,有緣再相逢時抱個拳問個好,如此而已。
三劍照顧了別人臉面,別人卻用這份‘照顧’來回戳他的臉面,三劍笑了:“不應該啊,我這番騙人的鬼話滴水不漏,全無破綻,婆婆是怎麼曉得我騙人的。。。不管怎樣,婆婆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總是沒錯的,在下佩服。”
是褒是貶是誇是罵何須分說,三劍面上微笑不變,喜怒不形於色,這也是跟師父學的,更要緊的是罵過人之後要立刻轉開話題,不給對方發作的機會:“婆婆代月巡天,巡到蠶健這裡來,究竟想要巡些什麼,蠶健等您吩咐。”
少年人話鋒漸起,代月巡天,代的是哪個月?月上天的月;巡的又是那重天?月上天的天!可三劍為離山弟子,不同月不同天,你巡我作甚、直接說。
月上天內,此刻也有些修家覺得‘西鉤’肖婆婆沒事找事,無端端地去要折服人家小輩、拆人家的面子,可離山的少年不好欺負,一個釘子撞了回來,這又該如何收場,難不成真要先打了人家的娃娃,再惹出人家的大人麼。
不過說到底他們月上天都是一家人,沒人像五長和尚那樣出言頂撞肖婆婆。反倒有些平日裡與肖家交好的散修出聲叱喝三劍,叱他牙尖嘴利不敬尊長。
叱喝聲一起,場面立刻顯出幾分混亂。
三劍全不理會,他的目光只看肖婆婆。肖婆婆擺一擺手制止住身後呼喝:“古城遺蹟,常掩沙中,東南離山派人來了西北荒漠駐守。。。老身姑妄一猜:莫不是古城藏寶,你才在此守護。”
老太婆自作聰明,不過也確實是個解釋。在場不少月上天門徒都覺得此地當是有什麼寶貝,至少會有出現寶物的可能,這次引來了離山重視。一個恰巧在附近的弟子先守住古城。門中重量人物、大隊人馬正在途中。這是正常‘套路’。
三劍未說話。
肖婆婆望向三劍:“後輩,怎地不吭聲了。”
“我說有寶,婆婆肯走麼?我說沒寶,婆婆就信了?”三劍居然還在笑。笑得老太婆都煩了:“既然如此。。。婆婆你讓我說什麼好啊。蠶健在此靜候吩咐。您老怎麼說。我怎麼聽就是了。”
第三次,三劍討肖婆婆要吩咐。
肖婆婆目光如針,逼視三劍:“天下寶物。緣者得之。老身巡查西天,大漠中若真出了寶物,我見不到則罷,落入旁人手中我也不敢搶奪,但寶藏地下尚未開啟,我就不敢不為月上天盡上一份虔誠心了,後輩,你閃去一旁,我要:搜城!”
真要搜到寶物,沒得說,取到手奉於十五尊者;什麼都沒搜到也無妨,警告這後生幾句再揚長而去。。。最好是這後生不讓搜城,大家能動一動手。肖婆婆心中對離山藏了一口惡氣,否則也不至於專門來為難一個修行少年。
西天巡使,擁躉眾多,至少在此地、於此刻,肖婆婆說上一句話,周圍有的是人聽。
離山少年看似識趣,立刻點頭:“這古城不是我的,更是離山的,婆婆想搜就搜,在下不敢阻撓,不過。。。有一個地方搜不得,還請見諒。”說著,他半轉身向著後面指了指,他就駐守在陣法旁,手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