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個呼吸,罡風衝過了子車行,攜卷著其他林木,呼嘯著繼續前行,只留下子車行眼前一大片空地以及一地的碎沙斷林。
“就這麼簡單麼?”子車行還有點納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回想起來,似乎連五百鈞都不需要,大概三百鈞左右的力道,就能定住己身,任憑罡風颳過。只是若之用三百鈞力,身上大約會因為受到些撕扯,而受傷。
只是如此,如此而已。
子車行又笑,或許再向深處,才會遇見更恐怖的罡風,這附近大多是尋常先天武徒就能抵擋的吧。
大概想明白了因由,子車行便繼續前行,怎麼著也要走出這片山谷,尋到一些蠻獸來殺。若是等在此處一月被丟擲去,那便不叫生死歷練了。
嗖!
在所有武聖都進入風洞後的一刻鐘,那風洞開始逐漸縮小,當縮到一人長寬的時候,忽然間一道人影,幽幽然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人一身灰色的長跑,面上竟帶著銀灰色面具,身形頗為粗壯,卻因為那面具,根本看不出是誰。
面具人四面看了一圈,就極速向南面掠去,那裡是外層出口的方向。
這般急行了三刻鐘,面具人眼見不遠處一團罡風席捲而來,當即停下,跟著四面觀察,口中在算著什麼,算過一會,又從懷中掏出一方小盒,掀開盒蓋。
盒中一隻袖珍小雀,一見空氣,便猛然轉過頭來,爬出低淺的盒壁,小腦袋對著罡風所在,不停鳴叫。
眼見那罡風所去方向越來越遠,面具人不再停歇,收回小雀,幾個起躍,直接衝入那罡風之中。
更為奇特的是,他對罡風中的勁力毫不在意,身在其中,穩穩端坐,竟似乎拿罡風當期了坐騎一般,任憑這罡風託著他向東面急掠。
一刻鐘後,再遇另一團罡風,面具人輕鬆的從所處罡風一躍而出,再度拿出小雀,如法炮製,眼見小雀和方才一般的鳴叫,便迅速鑽入了新的罡風之中,再次憑藉這罡風帶著自己急掠而行。
如此這般,換行了三四處罡風之後,終於到達一處山谷。
山谷之中,一個普通少年正自呼呼喝喝的獵獸,卻猛然間瞧見罡風來襲,正嚇得要躲之時,不防那風中跳出一人,直呼他的姓名:“劉豐,時機差不多了,我便送你去乘舟處。”
這一聲喊,少年覺著聲音極熟,當下抬頭去看,那呼嘯的罡風已然轉向,而眼前之人,除了那銀色面具和昨夜的黑巾蒙面不同之外,無論身形還是聲音都是昨夜才見過的神秘寫信人。
“這麼快?”從進入生死歷練之地起,劉豐就開始緊張,直到神秘人站在眼前,他反倒一下子放鬆了,該來的總要來,再害怕也無用。
“囉唣!”面具人冷哼一聲,提起劉豐,就向那剛轉向了的罡風飛奔而去,幾個縱躍,就追上了罡風。
“這是”劉豐來不及多說半句,就被面具人直接扔進了罡風之中,頓時一股撲面而來的撕力,折磨得他痛苦難當,不過下一刻,就見面具人也跟著進了罡風,雙臂一開,就替他當下了大部分狂暴的亂流。
“一會到了,你會被扔出去,就對乘舟說,是罡風把你捲來的。”面具人冷聲言道:“最多一刻鐘,便會有人來助你殺那乘舟,勿用擔憂。你有那靈元劍,或許片刻之間,就殺了乘舟也未嘗不可能。”
面具人能在罡風之中行動自如,能夠護住劉豐,還能開口說話,劉豐卻沒法子張口,那股亂流勁力,怕是會在他張口的瞬間,就湧入口中,裹進肚腹,那便要糟。
於是,劉豐只能聽著面具人說,手也下意識的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武徒靈元劍,其實,即便有此劍,他也不覺著自己能夠殺掉乘舟,更別說勝過乘舟了。
不過他以為,堅持幾招後,再用此劍偷襲,或許能夠震懾乘舟一時半會。他相信面具人沒必要騙他,以面具人的本事,不可能瞧不出他不是乘舟的對手,既然用他對付乘舟,定然那幫手之說也是真的,面具人若想殺自己,完全不必借乘舟之手這般費事。
既如此,劉豐猜到多半自己算是在明襲擊之人,而那幫手算是暗中偷襲之人,兩人合力,便可除掉乘舟。
很快,又轉過兩團罡風,劉豐也見識到了面具人懷中的奇怪小雀,大約猜這面具人靠得就是小雀和罡風、以及人之間的某種聯絡,來尋到他,又尋到乘舟的。
當第四團罡風轉過,劉豐便見著乘舟了,正行走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林木之間,四周圍並無其他人。
乘舟顯然也發現了這團罡風,當即換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