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來受審,兵刃、行囊都不能帶,只好如此。
很快,偌大的巨海惡蛟,能找到的肉全都被撿齊了,天上的飛舟仍舊沒有下來,卻看見總教習王羲從飛舟頂艙中一躍而起,凝立如沉淵,停在飛舟之頂。
“魚機,你就是這般待客的麼?”緊跟著一聲隆隆巨響從王羲口中放出,謝青雲他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難受,但卻能清晰的聽見每一個字,而且可以肯定,這隆隆的滾蕩之聲,足以送入海島的深處。
“神元透過聲音放出,對於武聖並不是難題,不需要修行此類武技,便能傷了武聖之下的敵人。”王進見四名弟子露出疑惑之色,便解釋道:“總教習這般說話,卻不是一般武聖可比,不只是以聲攻擊,亦能掌控聲之勁力,能讓不同方向的人,感受到不同的聲力,譬如他可以發出聲響,令北方三丈外的敵人重傷,同樣聽見其聲音在其南方三丈的同伴,卻不會有任何事。”
“這是武技麼?”謝青雲忍不住張口就問。
“不是,只是對神元的純熟運用罷了。”司馬阮清介面笑道:“若是不夠純熟,只能覆蓋式的攻擊,不只是敵人,同伴也要被傷著了。”
“哈哈哈”便在司馬阮清話音剛落之事,又一聲似風如雷的聲音,從海島中央傳了出來:“對不住了,那畜生是島上的弟子用來習練武技的,平日就在附近遨遊,忘了和總教習你說一聲了,不過既得罪了滅獸營,這孽畜也是死有餘辜。”
隨著此人的聲音,一個極快的玄青色梭型飛舟,從海島深處直飛向海灘,一個又瘦又高,腦袋頂尖尖的中年人,和王羲一般沒有身在飛舟之中,而是站在飛舟艙頂,一臉笑容的跟著飛舟一起衝了過來。
此人的吼叫雖大,卻顯然不如王羲那般,能夠字字清晰入耳。
帶起了鼓盪風雷,令他的聲音嗡嗡作響,顯然是在竭力掌控,既想讓聲音傳得遠,又不讓聲音去傷人。
“那是魚機?腦袋真像條梭魚。”謝青雲全無顧忌,嘿嘿笑道。
“乘舟閉嘴!”他這一說,幾位營衛臉色一變,當即喝止,只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那站在飛舟之上的魚機,身為武聖,六識何等強大,謝青雲的聲音又沒有壓低,全然被他聽了去,當即冷笑一聲,怒道:“哪裡來的娃娃,這般對你祖爺爺不敬麼?”
這句話卻是將神元之力全然放出,站在海灘上的眾人,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的波紋,泰山壓頂而來。
他說祖爺爺,倒也不算過頭,三百多歲的武聖,卻是能做許多人的祖爺爺了。
只是這魚機並不能掌控好雷音的攻擊方向,這一下所發的力道,三變武師之下,怕是全要被殺。
這一下,不只是司寇、彭發和劉豐,幾名營衛也都面如土色,只有刀勝他們絲毫不以為意,連合力去護著營衛和弟子的動作都沒有,依然悠閒的站在那裡,像是看戲。
“魚機,和小輩計較,你不羞麼?”果然,在魚機雷音砸下之前,王羲說話了,輕描淡寫的兩句話,便將魚機的雷音消弭於無形,下方眾人就感覺那劈頭而下的壓力,徒然不見,頓時輕鬆萬分。
“哈哈,不過試試小輩的膽子,總教習莫要過激。”魚機被阻,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笑道。
五位大教習之外,剩下的八個人都悠然鬆了口氣,謝青雲則呼得最重,一臉黯然,那幾名營衛見狀,忍不住瞪了謝青雲一眼。
彭發更是冷哼一聲,道:“我當你不怕死,還不是一般的膽小,莫要在武聖面前亂講話,你想死別拖著我們。”
劉豐早前才從巨海兇蛟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這再被嚇了一次,差點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本就極其厭惡謝青雲,如今更是惱怒,想要破口大罵,卻發覺一顆心已經被嚇得難受,跳得厲害,半響也發不出聲音。
“乘舟又非有意,你又沒死,廢什麼話!”司寇聽見謝青雲呼氣之重,也見到謝青雲面色黯淡,只覺得乘舟師弟同樣嚇得不輕,這時候彭發還要指責,當下言辭頂上。
卻不想謝青雲一點也不在意,撓了撓頭,忽然一笑,道:“我又沒說錯,魚宗主的腦袋本來就像條梭魚,聽聞武者修行到深處,都能逐漸改換容貌,武聖更是不在話下聽說魚機都有三百歲了,面貌只是箇中年”
謝青雲話未說完,眾人就越聽越不對勁,劉豐直接嚇傻了,終於又一次跌坐在地,彭發也是慘白,那幾名營衛則都有些失態,想要呵斥謝青雲。
卻聽見大教習王進,先一步出言小聲提醒:“總教習雖然不懼魚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