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回來屋裡幫我管帳不是一樣,又不是說嫁了人便再也見不著面。”
半夏聞言猛地抬頭問:“奶奶是說,奴婢即便是嫁了人,奶奶也還要奴婢?”
蘇禮聞言啼笑皆非,抬手戳戳她的額頭半調侃道:“你個傻丫頭,即便是我給你撐腰,也不過找個尋常的百姓人家嫁去,還以為你能在家做少奶奶不成?”
“奴婢才不要做什麼少奶奶。”半夏聞言不惱反而破涕為笑,“以往瞧著家裡的丫頭配出去,便就都直接去了夫家再也朝不到面,奴婢還以為……”
“也怪我沒早些跟你說通這些事情,我也沒成想你擔心的竟是這個!”蘇禮將絲帕塞到她手中道,“趕緊擦擦你那花貓臉,如今既然放了心,便自己好生留意,瞧著誰好先悄悄來跟我說,咱們先找人去打聽清楚家世和人品如何,倒不求家裡多少有錢,可最好是個和睦的,人品卻是最重要的,若是個不好的我也不會讓你跟了去的。”
半夏解開了心裡的疙瘩,登時歡喜起來,眼圈還紅腫著就已經笑得眉眼彎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蘇禮行了個禮道:“那奴婢日後可就要來求奶奶做主了!”說罷便紅著臉轉身跑了出去。
也就前後腳,沈青昊就一面回頭張望一面進屋來問:“剛才跑出去的可是半夏?怎麼見到我跟見到鬼似的,忙不迭地跑了?”
“沒事兒,剛才我說要給她許人家,知道害羞便跑了出去,撞見你自然更是抹不開。”蘇禮也不招呼丫頭,自己回身鋪床。
“這些個事情還要你自己做?”沈青昊也湊過來幫著。
蘇禮聞得他一身煙火氣,忙推他道:“你趕緊去換了那衣裳,滿滿地都是煙氣,別沾得被褥都是,我最聞不得這味道。不說是去尋老三,是燒了書還是怎麼的?”
“是去尋了老三,我倆本來就說不上幾句話,我坐在屋裡無事可做,他瞧著我在也念不下去書,便去尋了三叔說話,直聊了許多如今朝中之事,三叔那是老煙槍,煙不離手,便沾染了一身回來。”沈青昊聽蘇禮說聞不得這個味道,忙不迭地脫了丟到外間方才回來,自己低頭聞聞似乎是沒了,便湊過去問蘇禮,“你聞聞可還有了?”
人還沒湊到近前,蘇禮就聞到一股煙味,忍不住嗆咳兩聲,朝他擺手道:“趕緊洗澡去,裡外都換了,把頭髮也洗洗乾淨,以後可少去找你三叔,我自小就聞不得煙味。”
沈青昊見她真的是聞不得,便退開幾步招呼丫頭燒水,又笑著說:“祖父就是個離不開煙的,幾個兒了裡倒只有我爹抽得不兇,其餘全都恨不得吃飯都要舉著,你卻是個好命的,我自來就不碰那些個東西。”
“即便你碰我也有法子叫你戒了去!”蘇禮手腳麻利地將床鋪好,左右無事便跟他商議道:“我房裡兩個丫頭的年紀都不小了,若是不開臉收進屋,那便只能尋個人嫁了去,你覺得呢?”
“即便你身邊一個個都是好的,我也不要,該嫁人的都嫁了!”沈青昊聞言連連擺手道,“你自個兒的丫頭,你拿主意便是了!”
“如今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我自然要說與你知道,咱們商議著怎麼把家經營起來。”蘇禮這話說的其實也是有含義的,她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處置丫頭,沈青昊都不會有什麼意見,但她只是想在他那邊慢慢形成一個意識,那便是有什麼事都要兩個人商議著做,不要太自作主張。
沈青昊點點道:“我若是瞧見好的,也幫你留意著,倒時候你再找人去相看。”
二人新婚燕爾,又是剛識得雲雨,嚐了甜頭,雖說次日要早起回蘇家參加洗三禮,可蘇禮還是沒拗過沈青昊的親膩,二人又親熱一回,才相擁著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半夏來叫,蘇禮還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拿涼水狠狠地洗了兩把臉,這才算是強打起精神,又讓半夏泡了釅釅的茶來喝,忍不住將沈青昊好一頓埋怨。
沈青昊由著她說,直笑著不吭聲,蘇禮說了幾句覺得無趣,便也丟開手去,又瞧著半夏和錦之清點了所有要得的物件,這才跟著沈青昊一道去請了沈母。沈青昊在前頭騎馬,沈母和蘇禮每人一頂轎子朝蘇府而去。
因為出了百日大孝,雖說不能太過張揚,可這畢竟是蘇府第三代裡面頭一遭添男丁,所以裡外還是都裝扮一新,雖然不能用喜色,至少不是素色一片,不知是誰佈置的,裡外都是淺淺的茶色,瞧著倒是素雅又不太過冷清。
蘇禮進門後便稱讚道:“這院子佈置得極好,卻不知是誰這麼有心思。”
出來迎的婆子極有眼色,見蘇禮誇讚,忙不迭地拍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