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榜。說是這附近幾城,出了一個採花賊,作案好幾起,朝廷正在追捕。”
採花賊?
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向悠閒吃糕的成蕙。
成蕙茫然道,“你們看我幹嘛?採花賊我知道,大多采深閨姑娘,那種好採。客棧人多,找死才採到客棧來呢。再說,我可帶了三十個人出來。哦還有你們呢,我才不怕。”
蔡襄沉吟道,“雖說是莫須有的事,還是當心些好。”
曹風的臉更抽搐了,想笑又憋著笑,慢慢說,“你們猜著開頭,卻沒猜著結尾。”
永榮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曹風終於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那採花賊是個斷袖!殘害好幾個男人了!”
眾人沉默。
曹風笑了幾聲,覺得沒趣,只好閉了嘴。
蔡襄一臉糾結地嘆了口氣,“這世風日下啊。”
成蕙先是瞪眼,一臉難以置信,繼而忍不住捂嘴偷偷笑,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忍不住去想那採花賊喜歡採哪個品種。
入夜。
在客棧大堂裡吃飯時,成蕙叫來客棧小廝,打賞了些銀子,讓他備個新木桶,燒些熱水送到房裡來,她要沐浴。
曹風見著心癢癢,還是二月裡,越往北走越是乾冷,他也想泡泡熱水,暖暖睡個好覺,於是也喊著那小廝,讓送桶熱水來房裡。
他聲音大,惹得堂子裡其他幾桌吃飯的人,有些轉頭看來。
阿丘低低和他說,“曹風你低調點,你瞅瞅你像什麼話,跟娘們似的要沐浴要沐浴的,惹人笑話。”
曹風傲嬌地哼一聲,“爺愛乾淨。”
吃過飯後,成蕙便早早回房,她不像魏之之那種官家小姐,出入都帶個侍女,她大多出門都是帶青幫弟子,回房後,門口便立了兩個青幫弟子值夜。
這晚蔡襄霍安同住一個房,就住在成蕙房間的左隔壁,成蕙房間右隔壁住的是曹風永榮。這麼安排的原因是,蔡襄覺得夜裡左右都有個照應,生怕獨住的成大小姐少根頭髮。
霍安回房略洗漱,就倒上鋪睡覺,順便理理思緒。
走馬前一晚,明先生登門之事,他並未和蔡襄提過。他還得好好想想,去不去見明先生,說來大家並無淵源,明先生和白慶薰又是什麼關係?那個白家大大少爺,怎麼什麼人都認識吶。
蔡襄卻沒睡,坐在那裡喝茶,轉頭說,“霍安,咱們拿盤棋來下吧,我睡不著。”
霍安淡定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下棋,然後翻過身去睡覺。
睡不著?蔡老闆你思春吧?
屋子裡靜下來,竟靜至能零零碎碎聽到隔壁房裡的撩水聲。蔡襄捏起茶杯又喝了四五盞茶,才百無聊賴地爬到自己鋪上去睡覺。
迷迷糊糊中,霍安覺得蔡襄好像起身來,大概是出去小解吧,誰叫蔡老闆臨睡前灌那麼多茶。
他也沒在意,翻個身又睡,不想這時覺得屋頂微有聲響,似有人踩鬆了瓦片,對於練武的人來說,這種聲音不難分辨。
於是他警惕地翻身坐起,也不去掌燈,跳下床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探身望去,只見隔壁成蕙的房間窗戶關閉得緊,不像有人破窗而入,只是透出淡淡的燈色,難道還沒睡?
正思忖,忽然房間外的內廊上傳來開門聲,他趕緊關上窗,大步走去開啟門一看,卻是曹風永榮的房間吱嘎一聲開了門。
曹風滿面奇怪的紅暈,只穿了單衣,衣襟敞開,步履虛浮地走出來,惹得成蕙門口的兩個青幫弟子,好奇地打量他,你一個純爺們,這夜半風騷樣是鬧給哪個看?
永榮似在睡覺,沒有覺察到曹風出門。
曹風輕輕拉上門,轉頭瞧見霍安和那兩個青幫弟子,眼色迷離地一笑,將食指在唇前一豎,“噓,爺出去尋尋樂子。”
說完便轉身,急不可耐地往樓下去了,腳下還跌跌絆絆。
霍安皺眉,這曹風愛吃喝玩樂,他是知道的,只是今晚這個模樣,略有些古怪。
想了想,也不欲多管閒事,便要反身折回房裡去,但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一種奇怪的呻吟聲。這次,聲音是從成蕙房裡傳出來。
成大小姐那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於是他駐足傾聽了片刻。
這仔細一聽,他面色就變了。
這聲音不對。
這種聲音他太熟悉了,每次他把蘇姑娘折騰得又快活又想死時,蘇姑娘都會這麼嗯嗯哼哼地叫,聲音柔媚得像一灘水,軟得撈都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