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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霍安笑眯眯,不說。

蘇換嗚的一聲,撲過去摟他脖頸,嗡嗡道,“說話說話說話!”

霍安抬手抱了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太久,沒說,拗口。”

十二年沒說過話,且不說他勉強恢復的嗓音聽著沉啞破碎,就連吐字,也不是那麼清晰,還不連貫,稍長的句子,他都要掰成幾段。

可蘇換聽著,卻如聞天籟,埋在他脖頸裡,眼淚撲朔而下。

很久之後她才哼了一聲,“騙子,我看你那句話,說得順口極了。”

霍安笑了笑,“心裡話,都順口。”

蘇換掐了他一把,噗的一聲,又哭又笑。

沉默了許久後,霍安慢慢說,“這聲來得,突然,就像當初你。”

然後他慢慢合上眼,安靜地入睡了。

蘇換像毛毛蟲一樣,從他身上扭下來,窩在他心口滿足地嘆口氣,帶著未乾的眼淚,乖乖睡去了。

翌日清晨醒來,身邊枕已空,窗戶微開,陽光明媚無雙,蘇換飛快地穿戴好,下床後走路都覺得在飄,正飄了兩步,霍安推門走進來,手裡端著饅頭和米粥。

蘇換趕緊飄過去,“霍安,喊我。”

霍安笑,輕聲道,“蘇換。”

蘇換捂著胸口笑,終於覺得腳踏實地,“嚇死我了,我好害怕是做夢。”

洗漱一番,坐著啃饅頭喝米粥時,蘇換語重心長地教育霍安,“霍安,說話也是一門技藝。老話說,三天不練手生,何況你十二年沒練了。所以你要多說話勤練藝,這樣吧,每日早上起來說十聲蘇換你最美,每晚睡前說十聲蘇換我愛你。”

霍安啃著饅頭,含糊道,“虛。”

蘇換怒,“那你覺得什麼才不虛?”

霍安吞了饅頭埋頭喝粥,“腿開啟。”

蘇換紅著臉咬牙,“你”

霍安慢悠悠說,“心裡話,只對你,說。”

蘇換沒有言語了。

於是折回保寧這段旅途,成了蘇姑娘迄今為止,走得最歡喜最澎湃的一段旅途,說話大噴發,每天唧唧呱呱讓霍安經常錯覺,耳邊有羊群咩咩叫著跑過。

在蘇姑娘的威逼利誘下,霍安也回應她,但他每每說話,總是簡而短,卻又直指要害,時不時把蘇姑娘說得愣住。

偏偏蘇姑娘這個找虐的,又好喜歡和他說話,就這麼說到保寧時,霍安說話嗓音雖然不好聽,沉啞黯淡,但咬字卻是一日比一日清晰了。

回到保寧,已進了八月。

這日非燕起得早,勤快地抱了小苕帚掃院子,正掃得高興,忽然一個沉啞的聲音喊她,“非燕。”

她愣了愣,這個聲音沒聽過,也不好聽。

抬頭一看,蘇換扭著霍安,笑眯眯站在門口。

她甩了苕帚,嗷嗷叫著撲過去,“四姐姐安哥,你們回來了呀!”

蘇換說,“安哥喊你呢,你怎麼不應,沒禮貌。”

非燕愣愣地抬頭看霍安。

霍安還是一如既往,抿唇含笑,好像從來不曾開口說話。

非燕卻猛然跳起來,啊啊啊地叫,“覃嬸覃嬸,安哥會說話了!安哥會說話了!”

蘇換好高興,扶著腰笑得哈哈哈。

霍安被高人治好嗓子,重新開口說話的訊息,很快就傳到蔡襄永榮曹風的耳裡。

天還沒黑,他們就轟隆隆趕來瞧稀奇。

大婚後的蔡老闆,瞧著十分滋潤,紅光滿面,拍著霍安肩頭說,“兄弟,叫聲哥來聽。”

霍安面無表情地拂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瞄他一眼。

曹風笑呵呵,“霍安,說句話來聽聽。”

蛐蛐更是急不可耐,跳上跳下,“安哥安哥,叫聲蛐蛐。”

霍安滿臉黑雲飄,一概不理。

唯有永榮,一如既往地實誠,笑笑說,“霍安,恭喜你吶。”

霍安慢慢張口,“謝謝。”

幾個活蹦亂跳的男人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後,蔡襄咳咳,喜悅道,“雖然不比我的聲音好聽,可聊勝於無嘛。”

蘇換這時正從後院走來,哼了一聲,“我夫君的聲音最是好聽。”

蛐蛐說,“四姐姐,你那臉皮從沒薄過吧?”

永榮低頭笑。

蔡襄笑笑,忽然說,“我在梨春園訂了場戲,明晚大家賞臉去瞅瞅,就當是為永榮慶慶。”

蘇換好奇道,“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