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戟天來了興趣:“駝子,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陳駝子剛要答話,這時候巴家門環響動,巴戟天站起身來:“駝子,你們先在這呆會兒,我來了個主顧。”說完,他挑門簾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外屋,開啟門把那人給迎了進來。
陳駝子端起茶杯剛要喝,聽見外屋來的那人耳音很熟。他來到門後,輕輕挑開門簾一角,看到來人一身黑色水綢,戴著圓形的水昌墨鏡,手裡正拿著一樣東西給巴戟天看。
李一鏟走過來向外看了看,輕聲問:“師父,那人是誰?”
陳駝子摸著自己胳膊說:“這個人就是那天在天墓外,用匕首戳傷我的盜墓賊。”
巴戟天把手裡的白色面具遞給陳駝子:“這個就是剛才那人要託我轉賣的東西。”陳駝子把面具拿在手裡眯著眼仔細看著,面具上用淡墨描的眉眼嘴唇,鼻子就是用硃筆點了一個小點,雖然五觀描繪的很簡單,但總體感覺清秀淡雅,神韻十足。
陳駝子把面具翻轉過來,看見後面的八杈樹圖案大驚失色:“老巴,那人說沒說這個面具的來歷?” 巴戟天笑了:“老夥計,這點道上的規矩都忘了?做我們這一行,不能隨意打聽古董的來歷。”陳駝子問:“你認識這個人?” 巴戟天搖搖頭:“我不認識,但知道道上有這麼一號,是一個盜墓賊。這些盜墓賊所得明器很少從我這轉賣,他們都有自己的專線銷贓。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找到我的頭上。”
李一鏟看到面具後面的八杈樹圖案也是非常駭然,這個圖案在《墓訣》上就有。
巴戟天說:“駝子,這個面具也不值什麼錢,也不知這幫小賊是偷哪個死鬼的。我給你看樣好東西,這是前些日子才收上來的。”說著,他來到古董架子前拿過一個木盒子遞給陳駝子。
陳駝子開啟木盒,裡面鋪著厚厚的紅色棉墊,棉墊上面放著一顆閃著亮光的黑色圓珠。陳駝子給拿了出來用手指捏住仔細地看著:“定屍珠。老巴,這樣的東西你也能收著?我可是好些年沒看到了。”
巴戟天洋洋得意:“過段日子我要去趟京城。這顆珠子賣給外國人,鎮死他們。”李一鏟嘟囔著說:“國寶都讓你賣出去了。” 巴戟天哈哈大笑:“小朋友你有所不知,這叫定屍珠,是至邪之物,誰拿誰倒黴。這樣的不祥之物當然要賣給洋毛子了。”
陳駝子問:“這定屍珠你是從哪收上來的?”
巴戟天猶豫一下:“就在本地。”
陳駝子看著他說:“什麼人來賣的?”
巴戟天轉過身,拄著柺杖慢慢走著:“駝子,不要破了規矩。”
陳駝子沉聲道:“老巴,這裡關係重大。這顆珠子必然是從養屍那裡得來的。”
巴戟天用柺杖不停地敲著地,長嘆一聲:“是個胖子。”
身穿花色絲綢的胖子提著一個黑罐子急匆匆地走進村裡。夜晚的沙馬角村涼風習習,許多小孩子在村路上跑來跑去,嬉笑打鬧著。一群老孃們聚在一起拿著針線活說說笑笑。胖子看著村民,喉頭緊張地上下顫動,手裡的那黑罐子也在不停地抖動著,一看就是滿懷心事。他來到一間屋子前敲門:“弟妹,我來了。”
門應聲開啟,一個粗衣長裙的婦人探出頭來:“呦,是大哥呀,快進來。”
胖子提著罐子走進屋內。屋子裡點著幾根蠟燭,十分昏暗。胖子問:“弟妹,他的病怎麼樣了?”那婦人嘆了口氣:“他呀,還那個樣子。吃什麼吐什麼,瘦的沒了人形。”胖子“哦”了一聲,就要往裡屋走。那婦人叫住他:“哥哥,你每次都給他吃的什麼呀?你走之後,他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胖子看著自己手裡的黑罐子,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你去做活吧。”他說完,一掀門簾走進裡屋。裡屋只點了一盞油燈,燈火極為微弱,昏黃幽暗。屋裡充滿著中藥的刺鼻氣味。胖子捂著鼻子皺著眉走到床前,床上掛著厚厚地縵簾,裡面不住地傳來咳嗽聲。
胖子掀開簾子往裡看,床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面色蠟黃的瘦子,這瘦子瘦的幾乎都沒了人形,顴骨高高的,眼窩深陷。胖子坐在床邊輕聲說:“老弟,我來了。”瘦子睜開眼睛,看見他手裡的黑罐子,掙扎著坐起來:“快……我要。”說著,他拿過那罐子,拔了塞子舉起來就往嘴裡倒。大量的紅色汁液流進他的嘴裡,瘦子不大一會眼裡就有了神。他放下罐子說:“哥哥,要是人血就好了。”
胖子一聽,寒毛倒豎:“老弟,你可千萬別有這個念頭。”那瘦子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