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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所以有些地方根本就看不清,加上古文晦澀難懂,他讀得很艱難。他一頁一頁翻著,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看見陳師傅寫著:“邪降族人木葵,誤入歧途,自戴鬼面後,痛改前非,今化敵為友……”李一鏟暗叫一聲,原來那個盜取鬼面的人叫木葵,和這個陳師傅還成了朋友,他繼續往下看,“凡邪降族人身皆文有青龍,黃菊……木葵與吾同榻而眠,徹夜長談。天下本無正邪之分,皆存一念之間……木葵授餘破降數法,記錄在此……”

李一鏟心跳得異常猛烈,難道自己身上的降頭有救了?他往下看,果然陳師傅對各種降頭的法術都做了很詳盡的解釋。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倍感輕鬆。等看到最後時,突然有一行字躍入眼簾:“邪降族中若以‘齒’為號,以‘血陀螺’為標,乃納新人入族……”李一鏟心裡一動,想起不久前的那個晚上,先是聽到了“齒”這種樂器響,後又遭遇“血陀螺”的追殺,原來這是邪降族接納新人的儀式。難道這裡除了青珠,還有第二個邪降族的降頭師?想到這,他不由得遍體生寒。

他眼睛直直地盯著這麼一行字:“凡邪降族人身皆文有青龍,黃菊……”

青龍,黃菊……他腦子突然想起一個人,腦子“嗡”了一聲。

成二丁。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鏟就找到烈哥和皮特李,把成二丁可能是邪降族降頭師的推論說給他倆聽,兩個人半晌沒有說話,都難以接受這個結論。三個人找到成二丁的家,只有成家老太太一人在家,等她得知三人是來找成二丁的,就說:“你們來晚了,二丁他在幾天前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在什麼地方。”

李一鏟抬起頭看著遠處連綿的青山,鬱鬱蔥蔥的密林,不知道成二丁隱身何處。

成老太太看見李一鏟脖子上掛著項鍊,就問:“年輕人,這項鍊你是從哪得到的?”

李一鏟愣了一愣:“老人家,你認識這個?”

成老太太淡淡地笑著:“豈止認識,這個就是我的東西。下面是不是墜著一塊黃石?”李一鏟從脖子上取下項鍊,點點頭:“不錯。既然是你的,就還給你吧。”

成老太太搖搖頭,並不接:“你這個是從哪得來的?”

“一個降頭師,叫青珠。不過已經死了。”

成老太太呆了片刻:“她死了?哎,年輕人,你知道這項鍊有什麼意義嗎?這是高棉邪降族歷代流傳的信物。”

李一鏟睜大了眼睛看著她:“老人家,你……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成老太太說:“年輕人,既然這條項鍊能到你手裡,說明你還有點緣分,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就跟我進屋來說,你的兩個朋友可以離開了。”說著她顫巍巍地回到裡屋。

李一鏟送走了皮特李和烈哥,也跟著進了屋。成家老太太腳步沒停下來,穿堂過室,推開後門走進了院子裡。李一鏟猶豫一下,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院子的角落裡蓋著一間草屋,門緊鎖著。成老太太走到門前,顫巍巍地開啟屋門,李一鏟就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道,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屋子並不大,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一身的黑衣滿頭的白髮,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不動。成家老太太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李一鏟就感覺詭異莫名:“這……這是誰?”

成老太太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就是青珠的師父。”李一鏟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這……這怎麼回事?”成家老太太自顧自地說:“她也是苗疆裡的草鬼婆婆。”李一鏟緊接著又吃了第二驚,自從到這裡來以後,關於草鬼婆婆的傳說,耳朵都快聽爛了。草鬼婆婆,又叫蠱婆,是整個苗區最權威最神秘的蠱師,苗人們都把他們奉為神明,絕不敢得罪。她居然還是青珠的師父。

成家老太太繼續說:“她是我遠房的一個老姐姐。我也是前不久才見到她的,那時候她就已經快死了。”說著,老太太還擦了擦眼淚:“我們倆小時候關係最好,我一直都叫她姐姐。隔了那麼多年沒見,再次見到的時候,居然是……是訣別了。”李一鏟聽得抓心撓肝,心中存了許多的疑問,可是看老太太這麼傷心,只是耐著性子聽著。

她看著自己姐姐,眼淚婆娑:“如果我們姐倆早點相見,我那可憐的兒子就不用上山當什麼……降頭師了。”

李一鏟吃驚地說:“二丁兄弟,果然是……降頭師?”

成老太太點點頭,抽著鼻子說:“我兒子中了降頭,唯有做降頭師,才能解他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