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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盈請了假,悉心照顧了女孩兩天後,她執意要走了,說是回老家去。臨走前,她拉著鈕盈的手,哭得涕淚滂沱。一下子誇她是個好人,一下子又說自己可以安心地走了。鈕盈聽不懂她的話,以為她受了刺激胡說,但心裡也有點依依不捨。為此,她拉著女孩在小區的公園裡用立可拍合了張影,權充留念。女孩在照片背面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何意。兩天後,文祺出差回來,鈕盈說起這事,並給他看兩人合影。誰知文祺看到照片後,象見到了鬼一樣,駭得整個人都傻掉了。待看到照片背面那兩個字,更是瘋了一樣,在屋子裡團團亂轉,嘴裡不停唸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文祺的瘋狂嚇到了鈕盈,在她的逼問之下,文祺終於道出了一樁往事。原來,他當年在家鄉曾經有過一個戀人,也叫何意。但兩家人因為一些事結怨,婚事遭到了雙方父母反對。一氣之下,他與父母吵了一架,便到外省闖蕩,打算站穩腳跟後接何意同來。誰知道他半年之後回去,得到的卻是何意的死訊。何意在他走後三個月,死於宮外孕大出血。這件事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鈕盈聽後,想到她認識的何意也是同樣的病,想到院長口中離奇消失的胚胎,想到何意臨走前莫名其妙的話,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一時只覺得寒氣侵滿全身。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死去的魂靈不肯安生惹出來的事,直到她看到所愛的人幸福的前景才安心地離去。☆、血花瓣她把花瓣灑進水裡——花瓣吸了熱氣,慢慢甦醒,星星點點浮在水面上,新娘般嬌羞。但,只過了短短几秒鐘,原本紅潤的花瓣竟全部變成了慘白色,而,那一浴缸清水卻被染得血紅,還隱約泛著腥氣,像一池黏稠的血漿……血花瓣李蕾這間寫字樓的租金是本市最貴的,林黛上班的公司就在裡面,公司年輕人多,因此規定,情人節提前兩小時下班。林黛走出明亮的玻璃門時,懷裡抱滿玫瑰花。花是吳辰光送的,他是個有紳士情結的人,每天都會準時送花給林黛,今天又特別送了68枝紅玫瑰。濃烈的花香落在林黛的衣上、發上,香薰一樣迷醉。如今像吳辰光這樣懂殷勤又體面的好男人已是鳳毛麟角,為數不多的也成了人家老公。吳辰光也是在成為人家的老公之後才遇上林黛,兩人常在無盡纏綿後相擁嘆息,要是早一點相識該多好。吳辰光來接林黛,車裡暖氣開得很足,他已安排好今晚,先去旋宮燭光晚餐,然後赴下一個party。party很鬧,每個人都戴著假面具,林黛挑了隻紅蝴蝶面具,戴上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尖下巴,詭豔無比。吳辰光就挑只黑蝶戴上,問:我們像不像梁祝?一面湊過來,隔著硬邦邦的面具吻她,說:蝴蝶死了就這樣相吻。林黛笑著躲開,吳辰光正要捉住她,手機忽然響了,他一看:是玉婷。玉婷就是他的妻。跟吳辰光兩年了,林黛對這個名字早已聽得爛熟,雖然沒有見過玉婷,但她知道那是個賢淑女子,並且也深愛著吳辰光,這正是他遲遲無法離婚的主要原因。林黛靜靜聽著,玉婷的聲音軟玉一樣溫潤,她說:我把你的襯衣熨過了,洗澡水也放好了,等你回來。吳辰光只說了4個字:不用等了。就啪地掛了線。沒多久,手機又響了,還是玉婷,吳辰光有些怒,很生硬地說:我今晚不回去,不用等了。10分鐘後,玉婷打來第三個電話,只說了3個字:我等你。吳辰光索性不接了。已是凌晨兩點,舞會還未散。吳辰光的手機顯示有10個未接電話,都是玉婷打來的,加上前面3個,一共13個,多不吉利的數字,像擺脫不掉的鬼魂一樣幽怨。林黛忽然覺得索然無味,靠在吳塵光肩上說:回家吧。當然是林黛的家,一個安靜的近郊小區。30分鐘就到了,吳塵光去地下車場停車,林黛站在外面等他。夜極黑,樓慘白,周圍一片死寂,林黛忽然一閃念:這裡怎麼有點像墳場?正隱隱怕著,就覺身後一動,她猛得一回頭,看見個女人,穿粉白色羊絨大衣,腳步極慢極慢,直直地走過來。林黛差點尖叫起來,女人卻說話了:別怕,我想問問幾點了?林黛腿一軟,額上已沁出細細冷汗。抬腕看錶:兩點三刻。女人似乎笑了一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像在問一個玩劣的孩子。等人。女人嘆口氣:是等男人吧,你命好苦,男人總是等不回來。林黛奇怪地看著她,女人不算年輕了,但很標緻,兩彎細眉柔順如絲。只是她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正恍惚著,女人開口了:我要走了,這個送給你,放在水裡很香。林黛伸手過去,在黑暗中接過一個小紙袋,相碰時,感到女人的手冰冷徹骨。林黛。是吳辰光來了,他也走得極慢。門房前一束昏黃的光恰好落在他臉上,林黛忽然看見,他的五官一團模糊,像死人一樣了無生氣。你怎麼了?吳辰光抓住她的手,林黛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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