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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簡 單 三 個 字 。。。
如果從沒有學開車,大概阮恩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些同手同腳。
按照正常順序,考過理論後,每個人都必須排號編隊才能等到上車時間,有些時候人太多,能排上一個月。而因為顧西涼的關係,阮恩的理論知識一過,第二天便接到通知可以去實踐操作。顧西涼不放心,請了一天假陪她來,還硬要坐在車上指導,生怕她出什麼意外,但阮恩卻自信滿滿地對他拍胸脯。
“不信任我?”
眼看已經被安上這麼嚴重的罪名,顧西涼二話沒說下了車,想想還是多請了一位資深師傅上陣,於是兩個老師一個幫忙踩住剎車,一個看著前方的路面進行指揮。
當手一觸上方向盤,阮恩的心裡才開始打鼓,咚咚跳個不停,不斷提醒自己:這是真的車,不是模型,要小心,不要緊張。可縱然內心獨白了幾十遍,那緊握住方向盤的手還是有些發抖。駕駛座位上的車窗是開啟的,顧西涼彎著腰將頭伸進來,看她深呼吸長吐氣,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不由地又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要不別學了?你想去哪裡,都有我在的麼。”
你要去哪裡,都有我在。那是否可以衍生為一個詞語,叫:寸步不離?多麼溫馨的一句話,如果放在二人獨處時,阮恩一定會大受感動,可她現在眼裡耳裡心裡,都只有兩個字:開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兩位駕校師傅見狀,也一副胸有成竹表情,然後小兒科地一唱一和。
“顧總放心,剛開始學車的人都會不自覺地緊張,其實不會有什麼問題。”
得到這樣的答案,顧西涼想想也是,再看對方堅定的搖頭,他才無可奈何地道出那句:小心。然後將身子讓開來。
內帶試行的車道很寬,平坦的柏油馬路,間或有一個行車提示的標語牌,提醒轉彎慢速之類。阮恩憑著記憶裡的步驟去緩緩踩油門,半響卻沒有反應,副駕駛座上的老師善意地提醒“顧太太,您……您還沒有把車鑰匙插進去吧……”阮恩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去抓錶盤上的鑰匙,卻忽然間聽得車窗外,男人那隱忍的笑聲。甩一個又困又窘的眼神出去,顧西涼接收到某人要惱羞成怒的訊息,立馬象徵性地抿唇,不言不語,身子站得很直,做了個請的姿勢。阮恩不再看他,恨氣地用鑰匙將火打燃,動作一氣呵成,反而沒有了剛才的緊張。
當小轎車平緩在大道上向前滑行,阮恩真的好想尖叫。她心裡在想,怪不得顧西涼生氣的時候總是悶著頭開車,一句話也不說,原來這也是一種發洩方式,開車的感覺竟然這麼好。尤其是將車窗開啟,你開的速度怎樣,便決定著會有怎樣程度的風拂面而過,就像人的性格。每個人表達溫柔的方式都不一樣,有的像賽車式的颶風般熾烈,有的像慢速度的微風平和,而有的,則放在心中。
那顧西涼的溫柔,是不是也同樣存放在心中?
興許是一心二用了,又或者是潛意識裡依然慌張,在前方要到一個轉彎時,阮恩的大腦就開始空白,手腳也不聽使喚。師傅不停地叫甩方向盤多少多少度,她彷彿就置若未聞,直到反應過來時,車子依然直直地在往前開,這下女生的腦子就由方才的空白直接死了機。叫她左她往右,叫由,她索性就踩著油門一轟到底,不喊還好,越喊越慌。顧西涼從一開始看見車子的走向不對時,心下就意識到不好,明明知道對方根本聽不見,他還是一邊跑起來一邊吼降檔轉彎,顯然沒有效果。
師傅也傻了眼,好像還從沒遇見過這樣不聽使喚的學生,但礙於顧西涼的身份,重話又不敢說。偏偏馬路另頭,一輛小車也正好轉彎,眼看兩輛車就要相撞,阮恩見要躲不過索性放棄地眯緊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師傅才意識到自己掌控著剎車,於是直接一腳急剎,車輪胎在光滑的地面上吱吱唧唧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另一輛車卻意外地衝出了大道,撞向離阮恩很近的路標欄,還好只刮傷了一點,總算成功阻止一場災難。
明明已經是深秋快要開冬,天氣已經漸漸涼下來,顧西涼跟著追,沒有了平時該有的穩妥姿態,活生生被嚇出一層冷汗。直到看見車子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下,他跑上前,氣喘吁吁。幾口氣順過,便徑直將駕駛座的車門拉開,臉色鐵青地蹦出兩個字“下來!”
這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她學了。
阮恩也被嚇著了,驚魂未定。她平常看顧西涼開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怎麼到自己手上就跟捉在手裡的魚,你逮著頭部,它卻將尾巴縮上來。本就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