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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作幾日,順便研究一下他們的酒。你要和我一塊去嗎?”

孟珏凝視著雲歌,似有幾分意外,笑容卻依舊未變,“也好,正好去吃中飯。”

孟珏和雲歌並肩走入七里香時,整個酒樓一瞬間就變得寂靜無聲。

小二愣了半晌,才上前招呼,沒有問他們,就把他們領到了最好的位置,“客官想吃點什麼?”

孟珏看向雲歌,雲歌問:“想吃什麼都可以嗎?”

“我們的店雖然還不敢和城內的一品居相比,可也是聲名在外,很多城內的貴公子都特意來吃飯,姑娘儘管點吧!”

“那就好!嗯……太麻煩的不好做,只能儘量簡單一點!先來一份三潭映月潤喉,再上一份周公吐哺,一份嫦娥舞月,最後要一壺黃金甲解腥。”

小二面色尷尬,除了最後一壺黃金甲隱約猜到和菊花相關,別的是根本不知道,可先頭誇下了海口,不好意思收回,只能強撐著說:“二位先稍等一下,我去問問廚子,食材可齊全。”

孟珏笑看著雲歌,眼中含了打趣,雲歌朝他吐了吐舌頭。

店主和一個廚子一塊走到雲歌身旁,恭敬行禮:“還請姑娘恕罪,周公吐哺,我們還約略知道做法,可實在慚愧,三潭映月和嫦娥舞月卻不甚明白,不知道姑娘可否解釋一下?”

雲歌抿唇而笑:“三潭映月:取塞外伊遜之水、濟南趵突之水,燕北玉泉之水,清煮長安城外珍珠泉中的月亮魚,小火燉熬,直到魚肉盡化於湯中,拿紗過濾去殘渣,只留已成乳白色的湯,最後用浸過西塞山水的桃花花瓣和沙鹽調味。嫦娥月舞:選用小嫩的筆桿青,就是青鱔了,因為長度一定不能比一管筆長,也不能比一管筆短,所以又稱筆桿青。取其脊背肉,在油鍋內旺火烹製,配以二十四味調料,出鍋後色澤烏亮,純嫩爽口,香氣濃郁,最後盛入白玉盤,盤要如滿月,因為鱔脊細長,婉延其中,恰似嫦娥舒展廣袖,故名嫦娥舞月。”

雲歌語聲清脆悅耳,一通話說得一個磕巴都未打,好似一切都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聽得店主和廚子面面相覷。

店主一個深深作揖:“失敬,失敬!姑娘竟是此中高手。嫦娥舞月,倉促間,我們還勉強做得,可三潭映月卻實在做不了。”

雲歌還未答話,一個爽脆潑辣的女子聲音響起:“不就是炒鱔魚嗎?哪裡來的那麼多花樣子,還嫦娥舞月呢!恐怕是存心來砸場子的!”

雲歌側頭一看,竟是許平君,她正扛著一大罐酒走過桌旁。

一旁的店主立即說:“此話並不對,色、香、味乃評價一道菜的三個標準,名字好壞和形色是否悅目都極其重要。”

雲歌淺淺而笑,沒有回話,只深深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酒!應該只是普通的高梁酒,卻偏偏有一股難說的清香,一下就變得不同凡響,這是什麼香氣呢?不是花香,也不是料香……”

許平君詫異地回頭盯了雲歌一眼,雖然認出了孟珏,可顯然未認出挑剔食物的雲歌就是昨日的落魄乞丐,她得意一笑,“你慢慢猜吧!這個酒樓的店主已經猜了好幾年了。那麼容易被你猜中了,我還賣得什麼錢?”

雲歌滿面詫異,“此店的酒是你釀造的?”

許平君自顧轉身走了,根本沒有理會雲歌的問題。

雲歌皺眉思索著酒的香氣,店主和廚子大氣不敢喘地靜靜等候,孟珏輕喚了聲“雲歌”,雲歌方回過神來,忙立起向店主和廚子行禮道歉:“其實我今日來,吃飯為次,主要是為了找份工作,你們需要廚子嗎?”

店主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雲歌,雖然已經感覺出雲歌精於飲食一道,可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她需要做廚子為生。

雲歌笑指了指孟珏:“我的衣服是他給我買的,我還欠著他的錢呢!不如我今日先做嫦娥舞月和周公吐哺,店主若覺得我做得還能吃,那就留下我,如不行,我們就吃飯結帳。”

那個年老的廚子大大瞅了眼孟珏,似乎對孟珏一個看著很有錢的大男人,居然還要讓身邊水蔥般的雲歌出來掙錢很是不滿,孟珏只能苦笑。

店主心內暗暗合計,好的廚子可遇不可求,一旦錯過,腸子即使悔青了也沒有用,何況自己本來就一直琢磨著如何進入長安城和一品居一較長短,這個女子倒好象是老天賜給自己的一個機會,“那好!姑娘點得這兩份菜都很考功夫,周公吐哺,食材普通,考的是調味功夫,於普通中見珍奇,嫦娥舞月考得是刀功和配色,為什麼這道菜要叫嫦娥舞月,而不叫炒鱔魚,全在刀功了。”

雲歌對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