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漸漸縈繞到他手掌周圍,紅蛤蟆雙手合十,閉上眼。
神識化身成無形的光開始瘋狂的探索,越過地府,來到地府與鬼族分界的天塹,那裡有個牢固的結界,嘗試著穿過去,透過鬼霧森林,來到那熔漿遍佈的鬼族居住地,最後進入了一座黑色大殿。
黑色大殿中的一個殿,裝飾淡雅,其中有兩個男人守在床邊,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差不多的身高,左邊氣質溫潤的男子稍矮,穿著一襲與六笙如出一轍的玄色梅衫,右邊稍高,渾身上下充斥著至尊王者的霸氣與冷絕,穿著一襲妖嬈紅袍。
小心翼翼穿過他們,床邊坐著一個女人…
紅蛤蟆閉著的眼,眼珠子動了下。
小六在那裡,鍛魂珠呢…紅蛤蟆小心翼翼分出一縷神識,搜尋鍛魂珠,沒想到最後卻在妄徒戒指裡找到!麻煩了!他還沒來得及給小六。
紅蛤蟆猶豫,此時到底要不要呼喚六笙,如果這次放棄了,那下一次可就再也沒有小六的仙氣做媒介了。慎重思考半晌,紅蛤蟆決定冒險試一試。
“小六。”六笙正在細細看著既白,突然神識中響起紅蛤蟆熟悉的聲音。
六笙鳳眸驟縮,一直關注著她的妄徒馬上看出了她的異樣,紅眸看著她:“怎了,阿笙。”
鳩夜見妄徒這樣問,也以為她有何不妥,當即上前一步:“阿笙身子不舒服麼,還是餓了,我給你做飯?”
六笙壓下心底激動,鳳眸重新垂落:“無事,只是覺得小白該沐浴了,他這般愛乾淨的一個人,我不忍讓他這樣頹唐,給我備水。”
聞言,兩個男人妖紅的眸子同時劃過暗光,鳩夜是痛苦,妄徒是殺意。
“不必。”妄徒聲音冷酷:“鳩夜會為他處理這些瑣事,現在人已看到,我們回殿。”妄徒傾身到六笙耳邊:“我為你沐浴…”
充滿挑逗的話,六笙無視,腦中想法百轉千回,到底該怎樣避過妄徒的耳目與紅蛤蟆通話。
突然,鳳眸冷凝下來,臉色也陰沉下來,萬年不見的生氣:“你不是說除了逃跑做何事都依我,你騙我,我平生最厭惡之事莫過於被人給予空頭承諾。由此推算,當初你說一生只有我一人,日後我怎能相信,半月後,婚禮取消,既白我也不要了,如許久,餵了這麼多血,還沒醒來,如此懦弱無能,怎能做我身邊那人,在三界護我周全,我要回去,你與他我都不要了。”
妄徒愣住…她這番話。。是在說她原本已經同意與他成婚?。。
見她真的要離開,連忙圈住女人:“阿笙。。”嘴唇不受控制哆嗦幾乎說不出話:“你。。你說的是真的。。你原本打算嫁我,你真的不要這小玩具了。”
鳳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冰寒,語氣卻又充滿埋怨,似乎埋怨他不守承諾:“是!你們都騙我,口口聲聲說一生一世,現在他懦弱無能無法醒來只會靠我,現在你又騙我,我失望透頂,我要回地府,你放開。”
她越氣,妄徒是越歡喜:“阿笙。。阿笙,我錯了,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跟另一個男人親近,你是我的骨我的血,我依你,依你,所有事都依你,你放棄了他我萬事依你,。。我們成婚?”
鳩夜看著兩人親密擁抱的身影,溫潤的眸子刺痛到彷彿不能掙開。
原來。。最先得到阿笙的心的是哥哥…
苦笑連連,也好…哥哥付出的總比他多,他幾乎不可能再插足進去,別人也不可能。
同病相憐的看向床上那個依舊死氣沉沉面色蒼白的俊美白衣上仙,嘆息了聲。
原來阿笙也不是真的愛你…多麼絕情的女人。。可偏偏他似乎一生都放不下,她就是他們的命裡劫數。
六笙聽著後面男人的解釋,感受著脖頸上灼熱的呼吸,全身雞皮疙瘩差些起來,卻還是冷冷道:“呵…如此倉促,我怎能知道你的誠意,大婚可有說法,雙方長輩可見過,婚服還有請柬可已安排好,再者,現今我們之間還無定情信物,就算放棄既白,我也不會倉促的將自己交到你手上,我需要時間去接受,我不想再受你的脅迫。”
妄徒從不知女人會為他們的婚禮考慮這麼多,當即幸福笑出聲,邪魅的紅眸溢滿喜悅,心裡那種蠢蠢欲動的暖融融的感覺似乎要破體而出:“我不再脅迫你,殿中的玄鐵鏈我馬上命人扔掉,婚禮的事宜…”
似乎怕六笙覺得自己只會說空話,妄徒對著空氣喊道:“鬼一,去,把玄鎖鏈扔掉。”
而此時剛剛才把生肌膏拿過來的鬼一還沒來得及交差,又被支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