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沒,不斷有血水從校尉王哥的口中順著天上滴落的雨水一起融入到身下的積水之中,一點一點的猩紅血液滴落在水中,彷彿一朵朵血色的梅花,無比妖豔。
“是咱看錯了人,得罪了貴人,就拿這條命與貴人出氣吧。”校尉王哥不顧咽喉之中湧出的濃血,聲音有些豪氣的說道。
張一仙扭頭看了一眼右手邊依舊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狀若瘋癲的小四,手中長劍一揮,校尉王哥大好的頭顱猛的與身體分離開來,噗的一下,正巧停留在小四的眼前。
已經宛若瘋癲,神智不清的他依舊沒有停下磕頭的姿勢,就連身體也沒有顫抖一下。
張一仙看了一眼,收了手中長劍,手中一道法力揮出,先前被他斬殺兵卒的屍體便在大雨之中無火自燃,直到將屍體燒成了灰燼,這才走進帝月所在的大堂之中。
“大哥哥,他們在想你道謝呢!”帝月輕聲說道。
張一仙扭頭一看,自己身前一丈遠的地方搖搖晃晃站著幾十個枉死的冤魂,債主已死,他們的冤魂也脫離了苦海。
“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
一段道家的《渡人經》誦完,原先的冤魂全都不見了,或許紅塵因果已逝,他們也走上了自己的路。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小四已經被嚇瘋了,嘴裡只會唸叨這句話,額頭依舊不停的磕在地面上,就算碰出了血,力道依舊不減。
“心性陰狠,毅力不錯。”張一仙隨口說了一句。便回到帝月身邊,從腳邊撿起柴火添入火堆之中再次安靜下來。
“大哥哥,殺人是什麼感覺?”
“噁心!”
“那你為什麼還要殺?”
“因為道無止盡啊。”
帝月不懂,張一仙一笑揭過,從金印之中取出一個仙果,弄成汁液之後,讓她喝下,自己則拿著之前火上烤的肉乾啃了起來。
雨忽然停了,空氣很清新,沒有一絲血腥的氣味留下,只是天空依舊有些陰暗,地面更加泥濘不堪,一腳下去,都能掩蓋至腳背。
張一仙覺得等路面再幹一些就出發,沒有理會看起來已經瘋了的小四,他徑直來到之前一行人休息的角落,撿起地面上落下的黑色油布包裹的木箱回到了火堆旁。
解開外表包裹的黑色油步,露出裡面一個製作精緻的梨花木箱,表面刻有一頭貔貅,活靈活現,十分傳神,四周連線的縫隙被烤漆密封很難開啟。
在木箱正面有一把精緻的小鎖,張一仙用長劍一劈小鎖,緊隨著,一根只有三分之一木筷大小的針從鎖後的孔洞中射出,被他一把截下,針頭一寸的位置上呈現出幽青之色,看來是塗了劇毒。
長劍從梨花木箱的中間慢慢切過,用削鐵如泥來容易一點也不為過。
當整個木箱被他切成兩半之後,裡面的結構便展現在眼前。
一個類似弓箭的小型裝置橫放在這正中,中心位置已經空了。
取出小弓,下面有一封用羊皮承載的書信,拿在手中,一陣青煙升起,其中更是蘊含了劇毒。
小四依舊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只是口中的聲音小了一些,音色也變得沙啞了許多。
張一仙心中想著,這麼一封書信居然設定瞭如此多的機關,如果是尋常人,不懂這其中的情況,貿然開啟,或許早已經死了。
開啟羊皮紙卷,上面寫的竟然實習一首百字左右的詞,而且他從未聽說過,嘴裡唸了幾遍,發現沒有什麼玄機。
又倒著唸了一遍,這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原來,古人誦讀的習慣是從右到左,從上倒下,反觀一下才看出了其中蘊藏的資訊。
這是一首藏頭詞,而且每個頭片語合在一起後還得反過來唸。
“六月初六,青陽山下,鬼神更易。”
短短的十二個字,其中的意思也不明朗,但是信中提到的一個地點卻讓他心中一亮。
將羊皮紙卷丟在火上燒成一堆灰燼之後,張一仙便趁著機會向帝月請教一些修行之上的問題,時而沉思,時而蹙眉,彷彿已經將一旁的小四忘記了一般。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空氣也蘊含了絲絲寒意,火堆升起的光亮照著大堂四方。
一聲聲嘶啞的聲音迴盪在破廟之中,小四的嘴唇上捲起了幹皮,頭髮有些雜亂,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沒了血色,額頭上碰開的口子差一絲見了頭骨,雙眼之中已經沒了絲毫精亮的神色。
安靜的破廟之中只有火焰燃燒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