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撞到了向內開的門上,吃痛。
“你以為你是誰啊?”任偉頂了上來,將顏瞻擠到了門板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兒我說了算!我願意幹嘛幹嘛,你看不順眼滾蛋!”
顏瞻的眼睛緊盯著任偉。
“少他媽這麼看著我!我告訴你顏瞻,我的事兒輪不到你插嘴!”
顏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任偉。他明明如此憤怒,眼睛卻都無法聚焦,嘴角也居然還掛著笑。顏瞻不覺得這樣的任偉可怕,只覺得他可憐。
“你這是什麼眼神兒?”任偉被顏瞻徹底激怒了,他看他的眼神令他非常不自在。
“你現在快樂嗎?”顏瞻伸出雙手捧住了任偉的臉頰。
任偉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想你抽大麻,是因為,我不覺得你有什麼需要逃避,也不覺得你的快樂只能來自於它。”
“你懂什麼……”
“我懂你。”顏瞻的臉上綻放出了溫暖的微笑。
這時候,任偉聽到音響裡的Frank Sinatra唱到:You're hooked; you're cooked; you're caught in the tender trap……
顏瞻那雙溫柔的眼睛讓任偉幾乎要發瘋——你實在不知道如何能擺脫他。
該死的。他竟然有些心跳。
腦子真不好使了!
顏瞻這時候向前湊了湊,唇輕輕的碰觸上了任偉的唇。見對方並沒有推開他的意思,他又大著膽子吻得深了些。而後……深些,再深些。
爵士的小號、薩克斯風、鼓的聲音,混合著Frank Sinatra低沉溫暖的嗓音將兩人緊緊捆束了起來。
任偉有些恍惚。顏瞻親上來,他起先瞪大了眼睛,而此時此刻的現在,他的眼瞼放下來,遮蓋住了渙散的眼眸。
“You fell in love; and love is the tender trap……”
就像半個世紀以前的這個男人唱的:愛是溫柔的陷阱。
任偉恍然感覺自己腳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被棉花包裹的捕獸夾。
待到兩人終於分開來,任偉舔了舔嘴角,推開顏瞻走過去關了音響。
一室的安靜猛然席捲過來,更令人心慌。
“……我去洗澡了。”顏瞻說著,拉開了浴室的門。
“我睡了。”任偉回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顏瞻開了花灑的時候,任偉趴到了床上。前者按著牆壁任冷水澆頭想要冷靜下來,後者把頭扎進了棉被,可心跳的聲音反而更清晰的響徹腦海。他們都被彼此左右了自己的情緒。
第六章
任偉醒過來一身汗,摸過煙點上,坐起來,看看床頭的鬧錶,才十點半。
打顏瞻住進來,他有越醒越早的趨勢,倒不是因為門外的吉他聲,而是一天睡的比一天早。這有點兒潛移默化的意思——顏瞻有清早慢跑的習慣,一般來說最晚一點也睡了。他睡了任偉也不好弄出什麼響動,大抵就是躺床上看書,看看眼睛累了就睡了。
規律的還不僅僅是睡眠,飲食也得算上。一禮拜多數時候顏瞻做飯,且就算他有事出門冰箱裡也能找見吃的。託他的福,最近胃病沒鬧過。
套上褲子開了門,任偉看見顏瞻抱著吉他拿筆塗塗寫寫。他快給他煩壞了,連著得有段日子了,老是聽著這Bossa的節奏醒來。
“早呦~”見任偉出來,顏瞻嘿嘿的笑著。
客廳挺涼快,任偉抬眼皮看了看空調,吹著風呢。
“啊……你不喜歡冷氣是吧?我關上。”顏瞻說著拿過了遙控器。
“開著吧。天兒確實太熱了。”
“想吃什麼嗎?”
“不吃,沒胃口。”
顏瞻點了點頭。任偉早起從來不吃東西,也算是一種怪癖了。
任偉走過去在茶几的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斜眼看見了顏瞻塗寫的紙。五線譜上飄著一堆音符,擦了寫寫了擦,弄得有點兒髒乎乎的。
“別看別看。”顏瞻臉紅了,“改來改去都改不好……丟人死了。”
“琴給我。”任偉叼著煙拿過了顏瞻抱著的吉他。
“呷?”顏瞻愣了愣。
任偉不說話,照著譜子扒拉琴絃。顏瞻眼巴巴的瞅著。
一首《光》,顏瞻努力了快一個月了,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