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墨先是皺著眉頭愣愣地盯著他兒子的大禮,跟著又掃了一眼我們這邊的方向。我趕緊收回視線,再看向蘇墨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把響響放在小床上,開始有些笨拙地清理起來。
幸虧我那兒子也是個皮糙肉厚的主兒,愣是被蘇墨那樣翻過來倒過去地倒騰著,他還是淡定自若地看著他老爸。等終於把響響處理好了之後,蘇墨才背對著我們喊了一聲,“林依依,看一下孩子。”
說著,就直接走進了衛生間,我和林薇他們在外面隱忍地笑著。不過,蘇墨這個人就是這樣,當他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會像對待感情和事業一樣的認真。那次之後,我以為蘇墨這下一定會離響響遠遠的了,沒想到他倒是抽出了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孩子了,而且,越照顧越順手,以至於響響最先學會的是嘟囔著,“爸爸爸爸”
那時候,我已經充分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潛移默化地,蘇墨已經把本屬於我的小情人發展成為他的好基友了,響響開始特別地粘蘇墨。我以為兒子樹立正確的異性戀愛觀為由,主動提出要照顧響響。蘇墨冷笑了一聲,一邊把他兒子往空中拋著,一邊回應道,“你沒看現在的男孩子跟媽媽時間待的長了,容易娘娘腔,又容易有戀母情結嗎?”
我不甘示弱地想要從蘇墨的手上把響響給搶回來,“就算有戀母情結,也總要比有戀父情節來的好。”
不過,蘇墨還沒有什麼反應,響響卻被我給搶哭了,淚眼婆娑、滿臉恐懼地看著我。我愣了愣,跟著就指著響響罵道,“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孃生你多不容易,你母親的,還沒有等你娶媳婦,你就不跟我親了!”
蘇墨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兒子臉上的淚水,然後看著我,很冷靜地指出,“林依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母親就是你!”
那次之後,我跟他們父子兩開始了長達一個星期的冷戰,也不讓蘇墨進主臥睡覺,直到有一天發現家裡沒有了響響的蹤影,然後我被蘇墨給一路拖到了飛機上。我瞪了他一眼,質問道,“幹嗎,拐賣人口啊?你把我兒子送到哪裡去了?”
蘇墨沒有搭理我,只是牽著我的手去辦理登機手續了,我這才發現他是要帶我去瑞士。無疑瑞士這個地方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柔軟的感覺,我在那裡曾經徹底放下自己的牽絆和揹負,跟蘇墨像真正的情侶一樣吃喝玩樂過。可是,第二趟的瑞士之行同時也在我的內心深處留下了一個陰影,所有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安的緊張感,好像是一種偷來的奢侈一樣。最重要的是,自從我回來之後,就沒有再見到李萌的蹤影。那次聽趙玲說,蘇墨不知道跟李萌的父母到底說了什麼,他們強行把她帶回瑞士去了。
我突如其來的沉默讓蘇墨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蘇墨就站在那裡,向我伸出他右手的掌心,不急不緩地說道,“林依依,我說過會補你一個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婚禮,過來!”
看著蘇墨的手,我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手交了出去。但在臨上飛機之前,還是不忘冷著一張臉提醒道,“這回你要是服務的不到位,永不更改的差評!”
蘇墨從報紙中抬起頭來,露出淡淡的笑容,應了句,“嗯。”
蘇墨很有心,住的地方也是第一次他帶我去的地方,他還記得上次在旅行的過程中,看到的那個讓我們幫著一起拍婚紗照的情侶,我當時露出的豔羨的目光。沒錯,那就是我一直嚮往的無拘無束的愛情,所以,蘇墨那所謂的兩個人的婚禮真的是“兩個人”的!我穿著白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頭上帶著那天在婚禮現場被我扔掉,蘇墨卻沒有準許李萌帶上的頭紗,把承載著我和蘇墨的過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邊,也帶著我最真摯的笑容。
後來,蘇墨帶著我去了教堂,在神父的見證下,繼續了當初那個沒有完成的儀式。交換完戒指,蘇墨探過身體來吻了吻我,湊到我的耳旁,就在我激動又緊張地以為他要煽情地來一句“林依依,我愛你”的時候,蘇墨卻說了句,“走吧”
我惡狠狠地瞪了蘇墨一眼,在心裡咒罵道,“走你妹啊走!”
蘇墨一路牽著我的手,去了當初他定這兩個婚戒的地方,在後面添了響響出生的日子和我們結婚的日子。回了安城之後,我便回依塵去上班了,孩子交由趙玲和羅女士外加一個阿姨輪番照看著。不過,隨著響響越長越大,他那一開始看起來像我的五官也越來越不像我了,皺著眉頭思考的樣子根本就跟蘇墨一模一樣,我內心裡充滿了失落感。有一天,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眨巴著眼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