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他將臉貼過來,“昨兒個琴姑娘……”我把話頓住了。
“一場誤會,她披著紅披風,我還說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披大氅?”
選好時間在王爺的院子裡閒逛,平日裡她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卻又自帶清冷,不讓王爺討厭,想來是在等著這個機會。她終於行動了。
他懶洋洋的翻身坐起來:“找個合適的將領,便將她送出去好了。”
“這麼說,王爺把她當成我了?”
他俯身下來看著我:“吃醋了?”
我翻身朝裡:“妾身如何敢吃醋?昨兒個太后才敲打了妾身。”
“還說沒有,”他低低的笑了,我忙翻身推開他:“早朝來不及了,我伺候王爺穿衣。”
我一邊吩咐外頭準備水,一邊也披衣起來,“那個……桃谷,可不可以早點送過來?”我見他心情甚好,不失時機地提個要求。
“你看著辦好了。”好像全然忘記了我出逃一事,或者說他已經強大到了不在意我還能逃出他的掌心。
送走王爺以後,我派嬤嬤去接桃谷,另外讓多米去叫琴姑娘過來。
“見過魚夫人。”她低頭在門外喚我。
“進來吧。”
她走得有些不大穩當,到我面前行了一禮,仍然低頭垂首。
“姑娘昨日辛苦了。”
我見她低垂的睫毛抖了抖,“只是王爺覺得委屈了姑娘,姑娘跟著王爺從軍營裡過來的,想必是見過各位將領,不知道可有心儀的?王爺的意思將你送了過去抬成妾。”
“不!”她驚慌地抬臉看著我,隨即跪了下去:“奴婢是王爺救下來的,從未想過背棄王爺而去,何況軍中所有人都知道奴婢是軍姬營裡出來的,無論跟了誰都不得善終。昨日是王爺喝醉了酒,奴婢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從不敢對王爺有非分之想。”
“胡說,王爺所賜,自有身份,各位將領豈會不給你三分薄面?”
“夫人……”她跪著膝行到我面前,帶著顫巍巍的哭腔說道:“即便是所賜大人不為難奴婢,可一府的家眷和下人,豈能容得下軍姬營出來的,夫人想想,到了那個時候奴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夫人開開恩……”她伏地低低的哭了起來
我一時沉默了。
我揮揮手讓多米和喜珠下去。
“你喜歡王爺?”
“奴婢……”
“不過這也難怪,王爺救了你的命,又正是少年意氣風發之時,遼北和京中愛慕王爺的女子眾多,多你一個也不算什麼。”
她震驚的抬臉看著我。
“我可以留下你。”
她的面色轉向驚詫,“奴婢多謝夫人,奴婢視夫人為再生父母,奴婢這一生都為夫人供長生牌位。”
她似乎緩了過來:“奴婢絕不對王爺有非分之想,只求在府裡有口飯吃,跟在夫人身邊不被人糟踐就是福分了。”
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我留著她本是可有可無,只是把她放了出去,一來太后正在說我容不下人,二來她是個狠角色,又鬧出要死要活的動靜來還不如此時先收了她的心,看看她為我所用之後能做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