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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王爺吩咐吧。”

鄭文浩一聽我提就來氣,“姐夫還不是給陸老頭子逼的!仗持著自己手握兵權,又有擁立大功,就想掌控姐夫。他做夢!”

“擁立?外面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鄭文浩說:“姐夫進宮見到了皇上最後一面,皇上當著眾大臣的面,把位傳給了姐夫。敏姑娘,現在,姐夫正在準備大喪和登基之事,忙得焦頭爛額,陸懷民這老賊趕緊乘機為自己撈權,鞏固勢力。姐夫看在眼裡,可是一時也沒有辦法。”

我幽幽說:“他就要登基做皇帝了啊。”

雖然老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私下也常把此事掛在嘴邊。可是真的等到原本身邊親近的人搖身變做九五之尊,站在萬眾之上,才發覺距離是可以在一夕之間拉得那麼遠。

鄭文浩氣憤道:“陸小姐一下發熱一下氣短,三天兩頭出狀況,陸老頭子最愛當著眾人對著姐夫掉眼淚抹鼻涕,說自己夫人去得早,只有一個女兒,又說願意獻出身家以求姐夫照顧好陸穎之。姐夫拉不下面子,想拒絕也不能。”

桐兒咳了一聲,鄭文浩閉上了嘴。

我忍不住冷笑道:“陸老頭空口白話做文章,也沒見他真把全部身家獻出來!”

鄭文浩氣道:“他當然不過是說說!沒了兵權,陸家父女就什麼都不是,又拿什麼來要挾姐夫?”

兵權。

我沒有吭聲。

東軍百萬雄師,就算有三分之一死忠陸家,就可以叫這片江山再度來個顛覆。北遼袖手旁觀,是因為押準了蕭暄不敗,而不是賣我救他們太后的面子。如果看著這邊兩敗俱傷,我賭一兩銀子他們隔日就揮兵南侵。

鄭文浩抱起雲香,大步走了出去。越風不知道何時趕了回來,見他這架勢,衡量片刻,還是揮手遣退了士兵,放他離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裡默默同雲香道別。

越風護送我們回房。屋裡沒有火爐,只有一盞煤油燈,飯菜都還擺在桌上沒有收。

我把手一攤,“沒有茶水,也就不招待你了。”

結果越風把臉一板,轉身走了出去。

不至於吧,不就是一杯茶!

“怎麼回事?”越風在外面厲聲訓人,“怎麼連個火都沒有,給的又是什麼飯菜?”

“越侍衛,是屬下們不服氣。那女人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弟兄,難道還能在這裡吃香喝辣?”

“荒唐!”越風怒,“道聽途說,胡思妄測!”

“可是外面都這麼說……”

“你們是王爺的兵,別人怎麼傳,你們幹嗎跟著信?”

“可是她若沒有嫌疑,王爺幹嗎把她圈禁起來?”

我聽了半天,忍不住走出去,問:“外面都說了些什麼?”

那些士兵們這下反而吶口無言了。

我問:“那是不是全軍將士也都認為我也是奸細,呼籲要懲治我?”

越風很尷尬,斟字酌句地說:“外面的確有很多不利於姑娘的……傳言。請姑娘不用擔心,只要是謠言,時間一久,自然不攻而破。”

我忍不住苦笑。只是無意的謠言好消散,有意散播的中傷,卻不那麼容易擺平啊。

越風鐵青著臉說:“無非是些造謠生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你一路救死扶傷,大夥都是看在眼裡的。”

下面幾個似乎受過我恩惠計程車兵連忙點頭。

我不過是個小女人,坊間製造謠言中傷我,有這個必要嗎?

越風親自帶人送來了火爐熱水和飯菜,解了我們的急。雖然有了火爐,我還是睡得很不塌實,做了無數混亂的夢,醒來卻一個都記不起。

正在賴在溫暖的被子里舍不得起來,忽然聽到遠處城裡響起炮聲。

“是禮炮。”越風送早飯來的時候告訴我,“今天舉行先帝殯天第七日。七天後是天祭,然後就將先帝送入皇陵。”

“然後就是新帝登基了?”我問。

“是。”

我靠在門上,我長長吁出一口氣。

那個人,就要登基為新帝了。

我突然覺得這個眾人口裡的燕王是那麼的陌生,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我心裡最原始最美好的蕭暄,我的二哥,瀟灑、坦白、樂觀、自在。

可是現在這個人,那些榮耀、光環、至尊,還有陰謀、鬥爭、犧牲,讓好好的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顯然是他已經走出我們之間的小圈子,走向另外一個複雜的、成人的世界。而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