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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扣撫平溫熱的手柄。單手托腮,側身看他,淡淡一句:“ga,over。”死魚眼裡有為他思念父親被打斷之後親手復仇的快感。不用你說,螢幕上大紅的ko已經足夠潑墨寫意了。“你贏。”曦願賭服輸。一大一小兩個拳頭在半空對撞。如今六歲的旭站在他身邊,勉強能夠得著坐著的他眉毛。旭點點頭,只回了一句嗯。生怕他問一句c++看到哪一頁了。霍山扣沒有。他只是抿一抿唇,拍拍他肩膀,重重說聲:“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順手把旭夠不著的床頭櫃清理一下。“觀音像不扔?”“留著。”“那你可要藏好。”“我知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他,“我去疊被子。”旭收起吊兒郎當,小肉手鋪開醫院的薄被子,拉起一角邁著小短腿一步兩步走到床的另一頭,把床單對摺。霍山扣也不幫他拉開那比他身體大上一倍的被子。該怎麼疊被子穿衣服霍山扣對倆孩子都是一個教法:該自己做的還得自己來。廖天瑞出門去結算賬單。三個人很快收拾乾淨回家。霍山扣一手提著要換洗的衣服和收拾好的旭的一堆雜物,一手牽著旭。廖天瑞雙手插兜裡,一如既往的沉默寡慾。只是兜裡偶爾響出的鑰匙打擊錶盤的交響樂顯示他此刻心情不錯。旭舉高雙手抓住霍山扣的手把自己吊起來玩兒。霍山扣也配合,一會兒裝模作樣直起身子把他拉離地面老高,一會兒側身讓他雙腳落地緩一緩。那一刻,居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六歲孩子的事實。中心醫院本就離寧家不遠。因為在九間房的時候曦發病過一次。為了防止再出什麼意外,面向清河的別墅一建好他們馬上就搬過來了。廖天瑞開車十分平穩,很快到達。廖天瑞:“下車。”“去接子居?”哥哥寧子居在中心小學上一年級。寧正等人下班正好要經過中心小學。於是工作日家裡誰開車順道早晚接送。週六日在劉家武館練拳,不包午飯。從前也是給他錢在外面自己買飯吃。自從霍山扣進駐寧家,打拼的日子裡把“去哪兒吃段以沫”掛在的嘴邊的兩夫妻徹底跪在他圍裙下唱征服。居嘟著嘴筷子戳著碗說“我也要回來吃小霍霍做的飯。”所以那以後,廖天瑞週六日中午加班載這大吃貨回家吃中飯。廖天瑞:“嗯。”“開車小心。”“我的車技還要你說?”“好,我家瑞瑞最棒。”又指著熟睡的旭胸前那個追字,叮囑道,“莫追。莫急。”“囉嗦。”廖天瑞打方向盤離去。霍山扣按鍵,小聲:“甄叔!開門。”大嗓門兒從小喇叭裡爆發出來:“哦!霍老師,什麼風把您吹來啦?今兒個不是週日不上課嗎?”霍山扣抱著累壞了睡熟的旭。“噓!”甄叔那老眼帶上老花鏡可算看清了他家小公子吐著泡泡的優雅睡姿。捂著嘴點點頭,安安靜靜按開自動門。眼前赫然一個小花園,涼棚石子路參天古樹比比皆是。潺潺流水叮咚叮咚,小水池有青蛙正張著嘴等荷葉上的水珠落下。坐上保安甄叔開的小黃電瓶車,慢悠悠走著總讓人有一種遠離都市置身深山老林的錯覺。沒有老虎沒有獅子,活脫脫一個人造的桃花源。小黃車沿著蜿蜒的石子路開了四五分鐘,曲徑通幽處寧家那兩層的海景別墅房展露眼前。下車剛到玄關爺爺寧日全家福那兒,震破耳膜的女人咆哮聲就撲面而來。“離婚!” 吃飽再說,病死不虧被這當頭一棒喝,旭睡意全無。驚慌失措地在霍山扣臂彎上左顧右盼。“發生什麼事?哦。爸媽又吵架了。”他倆就這樣兒。許久不聽,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又來了。”甄叔嘴角彎彎搖搖頭哼著小曲兒離去。霍山扣看著這說話流利的旭,皺起了眉頭,又覺得是好事,舒展開來。“女人!你敢再說一次!”這回兒換了中氣十足的中年男聲。“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離婚!離婚!我要跟你離婚!”女人跺腳咚咚響,“你!你能給我一年存三百萬養老金就不許我買一件一萬都不到的衣服?離婚!”進了門繞過屏風,倆人才看見這寧家夫婦正面對面站在客廳吵。腳邊大包小包,旭好奇去翻開價錢牌看。三萬一件上衣,永遠不需要靠打折拉攏客人的那家店的定製領帶,一套櫻桃紅長裙 。旭知道自己媽媽已經有一套酒紅色長裙了。原來是因為母親又亂花錢買衣服了。父親寧正一米六,個子不算太矮,就是沒有母親溫婉一米七高,只好拆了一個客廳沙發的黑白方塊光腳踩在上面漲點氣勢。溫婉一身大紅長裙跟她氣急了的大眼睛一個樣兒。雪白的腳丫子使勁兒拍打,把木地板當仇人看。因為過分用勁兒有點微微泛紅。寧正走下墩子,走到老婆面前伸手把她攔腰抱住。“幹什麼!還沒吵完呢!放開我!放開我!”溫婉拳打腳踢架不住寧正身體紮實,硬是一路打著被放在了沙發上。寧正單膝跪下,心疼地抓起老婆的腳。“看!都紅了!吵那麼使勁兒幹嘛呢?又不是真的。”寧家夫婦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