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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哪裡了?有沒有去醫院?”旭繞過桌子去翻看他的手。寧十八交疊完好的姿態蕩然無存。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小心抽回自己的手。“段子說你說得挺對的。無意穿堂風,偏偏引山洪。我沒事。他養的狂犬不是狗。是人。”旭,“~”坐回去對面。“而且是你認識的人。”寧十八說了一個人名。旭站了起來又被寧十八一雙手壓回座位上。昔日布萊漢堂覆滅。傳言佈局曝屍荒野。其實不是。當時人死了。日升會的人一掀開面具,下面是他弟弟布匹的清秀臉。沒有人知道佈局是怎麼在重重包圍中逃出勾絲嶺的。只是數年後,被戲稱為了小外甥吃糠醃菜的段九斤拿狗鏈子拴了一個人養在他西二島別墅的狗屋裡。寧十八看他沒反應,喝一口冷掉的咖啡自己繼續說。“佈局失憶了。還失去理智。要不是段九斤把他扔泳池裡泡了兩天,那一臉胡茬子又是泥又是口水的,出去要飯別人都怕他有傳染病不敢靠近。他現在吃著段九斤給的狗糧,抱著段九斤大腿叫爸爸。活得就像一條狗。段九斤那傢伙。有事放狗。沒事踹狗。閒了去小外甥豬圈裡溜溜兒。比他以前舒坦多了。”“舅舅變成這樣,段子知道嗎?”“他演的那麼好。怎能知道?再者說,段子於他,就是曾經生而為人的證明吧。”“說得段九斤現在不是人一樣。”寧十八反問,“他是嗎?”旭當時不相信寧十八的說法。看他眼神又不像撒謊。他親自找到段九斤。眼看著段九斤伸出手。原來四肢著地趴在他腳下的佈局就驚恐萬狀地怪叫著鑽進自己的狗窩裡。身子太大,只有腦袋勉強擠了進去。身子在外面瑟瑟發抖。他嚇得像只危險來臨時把腦袋徒勞地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僅僅是因為段九斤伸出手要迎接客人。段九斤當時笑得很開心。眉眼裡都是滿足。他為這樣非人類的生活而滿足。也許這是因為他恨佈局。他憎恨這個把他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罪魁禍首。這些都不重要。段九斤親口許諾,不會讓他外甥見血。這樣就足夠了。世上可憐之人何其多?救得了哪幾個?旭只要救得了他最珍視的那幾個就足夠了。旁人生死,自有自己的際遇。“恩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佈局就是認這個死理活到現在的。我已經成功潛入段九斤家中。你儘管吩咐。”這就是佈局不肯聽旭勸說離開西山島的理由。成為龍頭老大的路,從來沒有那麼簡單。小美人幫他化妝,這條狗在蝴蝶身後無怨無悔做著最骯髒的事情。只因為那一場圍剿,蝴蝶蒙面站在他那邊。瑞哥哥跟三當家的配合天衣無縫。只是,他們想不到,帶走佈局的,正是他們那個一段直播被三當家賞析不已自此一步踏入日升會的蝴蝶。旭讓蝴蝶死去。旭勸說佈局退出,不需要他的報恩。他問自己,恩人,我怎麼辦。當時旭沒有給他一個回答。現在,萬事俱備,旭終於可以低頭摸摸他的狗,說一聲,“跟著段九斤好好混。有你一口肉吃。”身後關上鐵閘大門。傳來一聲狗吠和段九斤不似人的狂笑。自己的直覺大概是對的。至少,段九斤沒有弄死佈局。晚風瀟瀟。取出紙張,旭把紙上佈局的名字連同那個勾一起劃掉。掏出手機打電話,“十八,我缺人手。你幫我個忙。”“可以。我們好歹是一家人。”“謝謝你。”“要什麼?”“寧安生的一滴血。” 天山棗“你想揭開寧日的秘密?”“對。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你把寧正的一滴血給我。其餘的我幫你搞定。”“你怎麼搞定?”“不要小看日升昌現任當家。”“十八,恭喜你。”“真心的嗎?”“不是。但是呢,十八,你忙,總比胡思亂想來的好。那樣你就沒有時間去傷心了。”“我不想聽你說教。什麼時候要報告?”“十八,這件事不用太早。”“給我一個時間。”“2010年10月10日。”“十全十美。好呀。”“十八,我覺得,”對面掛了電話。旭又撥通了另一個。“喂,小美人,有件事情拜託你幫個忙。”把紙條塞回口袋,旭揪著自己的冬衣,一步一個腳印回家去。紀念中學的學籍裡,再無寧十八。旭以為他不會這麼狠心。事實上他猜錯了。寧十八狠心到,吩咐校長抹殺了他的所有考試資料。霍山扣收到訊息的時候嚇了一跳。也不得不在校長面前把系統資料寧十八那一份刪除了,連門禁都沒有放過。寧十八這個名字在紀念中學成了禁言,好比當年的錢糧。只有段子藏在家中抽屜那偷拍的學校操場上穿著校服被旭摘了眼鏡的照片,還能證明寧十八曾經是紀念中學的學生。2009年過完年,距離旭的生日剩下不到12個月。旭再一次用軟體撥通了寧十八的電話。“喂,十八。推遲一點。我現在忙著秀恩愛。嗯。這個辦法不錯。”寧家,櫻木花道投球流川楓接的牆紙前面,旭在廖天瑞名字後面打一個勾。晚飯時分正戴著圍裙用筷子打散雞蛋準備等霍山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