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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撲倒在床上,子居再也按耐不住,埋首在旭胸前蹭啊蹭。“哥哥,你先說。你說你為什麼就喜歡上我了呢?我又笨,又好吃。”“嗯。是挺好~吃的。好好吃。”“人家不是說味道啦。人家說的是 佈局與段九斤小段子很感謝大家在困難時候幫助他。和舅舅一說,段九斤拍他腦袋。“不早說?這麼重要的好朋友怎麼能虧待了?你要是昨天說,我還能讓他們留下兩斤非洲鯽等你們來釣。這樣吧,你們搓一頓。他們愛吃什麼菜?”商量來商量去,段子說起中心小學沒再賣的小魚乾。段九斤似有所覺,“銀色脊背青色腹那種魚塘裡多的是!”“這不是深澗才有的嗎?”“你傻呀!咱家魚塘的水就是山上深澗的。那小魚遊啊遊就進我們魚塘,養得白白胖胖。吃起來肉多。比山上的還要好吃!”聽說有小魚乾的旭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小魚乾?好呀好呀!我好久沒吃過零食了。”子居一戳他吃多了的小肚子,笑話他:“胖死你!”電話裡虞美人的聲音傳過來。“段子,我跟糰子只有週日沒有排練。週日行不行?”“我問問他們。週六日一般沒什麼問題。”掛了電話,段子翻開通訊錄繼續往下打。週日大早上,來自四面八方的朋友齊聚魚塘撈小魚乾。拿了工具,怕著涼不能下水的旭站在岸邊指點江山。“段子站上水位。十八,堵住下水口。小美人去拿撈魚的小網過來。糰子你挪過來一點兒。對,就是這個當口兒。”旭又陸續點了幾個夥伴站不同的地方。沒人能明白旭這麼安排的根據。他也說不出來,只說聰明人的直覺。十來號人參差不齊樁子似的插在水裡一動不動。堵死了上下水口。就兩腿之間有那麼一點空隙。最令人費解的是旭把糰子一個人擱在了中心。小魚還以為是真的木頭樁子呢。挑了個最大的。繞著糰子的腳一直打轉兒。特好玩兒。糰子也樂了。動動胖腳趾逗逗小魚。旭看時候到了。手一揮。糰子毫不含糊,蹭的竄上半空兩米多。底下的小魚受驚,愣住了還是咋的。聰明趁亂逃走的沒幾個。十來個撈網同時瞅著這一平方不到的小陷阱。見糰子跳起來,馬上出手搶撈。別說這辦法不是人想出來的,它就是挺管用。每個人的小撈網裡多多少少有幾條。當時池子水被他們爭先恐後的撈網攪得黃泥水一樣看不清。人看不清,魚也一樣。就是把撈子下下去,原封不動提起來也能撈著幾條傻愣的。一行人清點數目。比比誰撈得多。一眼就相中了段子漁網裡的。人家稀疏兩三條。他網裡的能擠得爭地盤兒。旭一臉羨慕問他,“你怎麼這麼熟練?”“眼神好,我能看到那群笨蛋扎堆兒在哪裡呆。”“合著我們眼神不好。我可不管,今天你把這獨門絕技說清楚我們可都饒不了你。”“我舅沒回來那會兒我起得早。又不想上學。一個人呆這池子邊上看。太陽沒出來之前沒太陽,池子裡黑黝黝的啥也沒有。大魚都沉水底下。能看的耐看的就那銀線一樣的小魚。哧溜過去一條,哧溜過去一條。看多了眼神就練出來了。”話說得雲淡風輕,沒有人知道那些天段子天不亮起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看著池子裡的魚發呆的時候在想什麼。想他過勞死的媽呢?恨那拋棄他的舅呢?怨豬圈的異味沖天?還是為未來?為待會從哪裡搞午飯吃?窮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富貴。那種從天堂掉進地獄一樣的心理落差,不是鬧著玩兒的。多少老闆扛不住找棟樓就下去了。段子沒有。他要活著。但是他同時擺脫不了從小到大的少爺脾氣。什麼都要用最好。出門要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哪怕一宿沒睡也要補粉把黑眼圈遮起來。看起來光鮮亮麗,人模人樣。餓死也不能抱著個飯碗上街擺。這不能說是面子問題。就是拉不下這自尊。他們家都是這樣的人。他舅當年也是,給店裡幫忙端個盤子還穿西裝。段家人,絕不允許自己選擇乞討這種賤賣可憐獲取糧食的不勞而獲的生活。所以段子死扛著也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雖說那烏龍事兒是過去了。那幾年段子挨的窮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心裡蓋了印,這輩子都洗不掉。跟他一起的同學都是看著他啃白饅頭,聽著他說吃紅燒肉過來的。哪兒能不知道他話裡的辛酸?本來是開開心心來撈魚的。氣氛瞬間就不對頭了。淚腺發達的糰子已經低下頭了。再過會兒就大珠小珠落玉盤了。旭出聲了。“小段子眼神那是特好。不為別的也是特好。隔壁班多少四眼仔?小色鬼?就我們段子能!成天端著個相機進女廁偷拍這個偷拍那個,既沒長針眼兒也沒被那肉團晃花了眼。出來那照片!嘖嘖嘖!那角度!那若有若無的聖光!”這話明擺著褒獎,內裡就是調侃段子偷拍進女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