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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係!你還織毛衣!我那個去!昨天,附耳過來。”旭在他耳邊告訴他昨晚廖天瑞聽了一段什麼。“所以說,”旭豎起一根手指,“你不是我嫂子。你是我哥夫啊小霍霍!這輩分不能亂。”霍山扣左手在鉤針上繞一圈,右手刺、挑。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又多織了一圈。捋順了剛織好捲起來的三圈,哈哈笑著說他想太多。“我以前還給瑞瑞縫過領帶。他也沒有你這麼詭異的反應。大驚小怪。”“今時不同往日!憑我瑞哥哥那逆天的學習能力,有什麼不可以?除非你自己樂意,”旭大拇指朝下比了個手勢,“做這個。”“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想什麼呢?”向來正經的霍山扣有點生氣。還要繼續打毛衣的時候,旭一把偷過來他剛縫好的粉t恤,手裡握著剪刀湊過去,給他兩個選擇,“這件破衣服,我瑞哥哥。選一個。”“放!下!”本想開個玩笑的旭被他教導主任逮住翻牆角不良學生那樣的正義感嚇到。乖乖雙手奉上少女粉的t恤。“給,給你。”派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兩人就吵起來了。嗚嗚地叫,拿腦袋蹭著生氣的霍山扣。霍山扣推開派森,接過粉t恤,還是那麼正兒八經的訓斥語氣。“你知道這件t恤是誰的嗎?就敢給我剪?”派森嗷嗷叫,一會兒站這邊一會兒蹭蹭那個。“閉嘴!”霍山扣吼它。派森委屈巴巴地趴下去,拿前爪蓋住耷拉下來的耳朵,不叫,不鬧。旭死命搖頭。望他看在自己不知者無罪的份上原諒他。“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我不會拿這件t恤跟你開玩笑。我開不起。我三姑姑今年新給我做的t恤。外面要買還買不到!你敢動我三姑姑的東西?你再動一下試試?”霍山扣抬起下巴,在他面前揚了揚手上的粉t恤。旭小心躲著那汩汩往外冒的火氣,嘴裡,“不敢不敢”,腰要低到塵埃裡去。什麼小霍霍孝順體貼,什麼霍三娘苟富貴不相忘,寧三哥長貧難顧照樣顧,霍秋水警官正氣凜然浩氣長存的奉承話張嘴就來。“霍家人都是好樣兒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錯了。小的不該拿這事兒開玩笑。”感覺對面沒了殺氣,旭才慢慢抬起頭來。霍山扣餘怒未消。指著他額頭罵。“兩兄弟都一個樣兒。看見衣服就想撕。拿著剪刀就目中無人。能不能好好說話?開了窗就進來,二話不說就撕我衣服。我還以為進賊了!”旭歪著頭,聽霍山扣說起昨晚廖天瑞翻視窗進客房,一雙手把客人被子衣服全撕就差內褲沒動的軼事。“所以說你要重拾男人的威風啊!小霍霍!”“你給我閉嘴!我還沒怪你。你教瑞瑞的都是什麼?你自己老司機就算了,還想拖我瑞瑞上去開火車?教無教法。沒點科學態度。殃及我這個池魚,禍害我這個無辜。你知道這粉色,我三姑姑染得多辛苦嗎?”旭半跪在地,點頭如搗蒜聽他說。“我一個人在孤兒院,倒不是缺衣少食那種。可我三姑姑一直是這麼覺得的。她以前也每年都給我跟哥哥寄一件自己親手織的白t恤。我家出事之後啊。這白t恤是一個月一件地寄到院長手裡。院長還拿著冬天的手織毛衣笑話我怎麼又是白白的。沒辦法啊。我三姑姑怕我小孩子面板嫩。碰了化學染料會過敏起紅疹子。不許笑。我三姑姑眼裡我就是個孩子。三哥,就是溫泉專案時候你見過的那個呆呆的大塊頭寧三。你還記得為你說我娘氣的那張白手帕嗎?三哥說三姑姑還試過自己煮草做染料。她攪動染料桶的時候累得倚在杆子上睡著,不小心就掉進去了。寧家人多,馬上救上來。還好沒事啦。不過,我們兒子侄子幾個聯名上書求她別鬧了,白的就白的,我們穿。她這才不再折騰自己。要說我還有什麼親戚可以往來,那就只有三姑姑一個,僅此而已。她現在聽話了,不折騰了。這粉色的t恤,全世界就這麼一件!你敢給我剪?我跟你拼命!”在全世界都像躲病毒一樣避開你的時候,這個三姑姑用自己笨笨的手,織就了一件又一件的白t恤,給遙遠的親人一點點溫暖。霍家人喜穿白,不是沒理由的。在那段父母雙亡表哥被帶走孤身一人縮在角落的日子裡,是這個三姑姑遙寄白毛衣披在他冷得瑟縮的肩上,陪他度過那段無法自立又渴求早日還債的苦日子。霍山扣抱著縫了線的粉t恤心疼得又要哭泣起來。派森抬起頭,嗚嗚地舔掉他眼角的淚水。霍山扣連同衣服把派森一起抱起來。“我都不捨得穿出去,怕被灰塵弄髒。好好地穿在家裡都能受傷。都是你的錯!”“對對對,都是我的錯。你別管是瑞哥哥剪的還是我剪的,反正都是我的錯,怎麼都是我的錯。我道歉。我認罪。我錯了。”霍山扣撲哧一聲笑。調勻了呼吸,憑著忍忍忍的神功,那心火一點點被壓下去。慢慢平復了心情,不再遷怒於人。霍山扣放下打到一半的毛衣,打了兩杯西瓜汁。給派森餵了狗糧。衣服也縫好了,罪魁禍首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