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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白。

這時,有人在門口敲門,經濟法老師走了過去,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樸素、奇醜無比的女生,背後揹著一個大書包,她的辮子很長,一直垂到腰。臉紅紅的,鼻子上還有許多小顆粒,極為膽怯地探著頭。

你找誰,經濟法老師問。

這是九五年第三班嗎。

是,這是9503班。

我,我找劉偉……口音怪怪的。

劉偉沒等老師示意,“蹭”的站了起來,迅速出去,並麻利的帶上了門,經濟法老師注視著劉偉的背影,半天回過頭來,愣了一下,“我說讓他出去了嗎?”班裡一陣鬨笑。

整整一節課,劉偉也沒回來,快下課的時候,經濟法老師看了看錶,說,這學生也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劉偉不知是怎麼做的鐘慧的思想工作,鍾慧竟同意讓這個“不明來歷”的女子住在了我們寢,而且還跟鍾慧睡一個床,這個女的看上去比我們大很多,不怎麼講話,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而且特別健談,從她進這個寢室開始,嘴就沒停下來,說她和劉偉是一個村的,從小一起長大,說劉偉的父親是村裡的會計,母親早先嫁過人等等,總之劉偉那鮮為人知的身世全被她剖析得一清二楚,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和劉偉“兩小無猜”的情誼。鍾慧給她打一盆熱水讓她泡泡腳,感動的拉著鍾慧的手問長問短,鍾慧成了她的大恩人,大概是為了不辜負鍾慧,她足足泡了兩個多小時,然後鍾慧說要倒水還被她攔住了,她說這麼清的水倒了可惜,還是留著明天洗臉吧,我們聽了嚇了一跳。她穿了一條很厚很肥的棉褲,就是這條棉褲在半夜裡,突然掉進了鍾慧的水盆裡,把我們全都吵醒了,她更是緊張的不得了,我們把暖器上涼的衣服、襪子全都撤了下來,把她的棉褲搭了上去,結果第二天早卻還是沒幹。這女生就那樣穿了上去。

這樣會感冒吧。鍾慧試探著問。那女生笑笑,哪有那麼嬌氣,我們那兒有時候過山時,雪都沒過膝蓋,也沒說把褲子脫下,光著走。“噗哧”江思瑩在一旁笑出聲來。

中午打飯的時候,劉偉破天荒的打了一份帶牛肉頓土豆,而且在很偏僻的一個角落裡和那個女生有說有笑的吃著,但即使這樣,也吸引了我們全班同學的目光。周浩仁還說了一句,土的要命。

她會不會就是劉偉說的喜歡的那個家鄉女孩呢。大家猜測著。

一定不是。劉菁搶先說道。

為什麼不是。江思瑩笑著問,你瞧人家兩人那樣,親密無間。

怎麼可能,拜託啊,大姐,她都沒我長得好看。張波突然插嘴道,就是頭髮長點,要不然跟個男生似的。

啊,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像男生?江思瑩笑著說,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張波狠狠地白了江思瑩一眼。

劉菁若有所思地說,男生啊,真是怪物。

怎麼了。我終於發現劉菁有點不對勁,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不開心。

你琢磨啥呢。我又問。

我說男生都是怪物!劉菁突然大聲喊道。引來食堂裡許多人的目光,有人還在那指指點點。我和江思瑩面面相覷,緊張極了。

你不要緊吧。江思瑩捅了捅劉菁。

我沒事,他們才有事呢,整個一個精神病。劉菁狠狠地說,連人和動物都分不清!

……

這個女生只住了一天,第二天便走了,走的時候當著我們全班同學的面遞給了劉偉一個黃色的大信封,還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劉偉一眼,劉偉的臉通紅。她前腳一邁出大門,林楓跟安銘幾個便鋒擁而上,非要看看這封信的內容,劉偉一直在與之周旋,最後拗不過,終於開啟了信封,我們幾個女生也翹首觀望,“哎喲”林楓還大叫了一聲,像見了鬼似的,裡面竟然沒有信,而是一柳很長的頭髮,烏黑烏黑。

周浩仁小聲笑著說,終於見到比我還噁心的人了,哎,這是你們那兒的訂情信物啊。劉偉的臉更紅了。

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周浩仁笑著說,

這天下午,鍾慧把她的床單被罩全都拆下來大洗了一遍,江思瑩把噴了一下午的空氣清新劑,這都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劉菁竟然在牆角四處撒滿蟑螂藥。

鍾慧,下回你再往寢室領人記得先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啊。劉菁說,別總先斬後奏。

你放心,下回就是劉偉殺了我,我也不敢答應了。鍾慧端著水盆彎腰走了進來,你知道我剛才洗床罩的水是什麼色嗎?

那還用說,黑的。江思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