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籠裡逃出來的野獸,像是掌控著天地力量的主宰。那個淡泊清冷的席灝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不成男人發情的時候都會大變樣?
眼看著他的唇離自己越發貼近,盛蒲夏嚥下要跳出喉嚨的心臟,抑制不住的打了個顫,就連睫毛也在顫慄不安。
席灝的視線從下而上,定格在她的雙眸上,與她對視。驀地,他偏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裡,靜默了一分多鐘才起來。
而他灼熱的目光也逐漸冷靜,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盛蒲夏依舊不敢動彈,直到他起身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又把被子給她蓋好,塞得緊緊的。
“感冒了,別踢被子。晚安。”席灝捧著她臉蛋在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從容不迫的離開了房間。
二樓有三間房,一間是席灝的房間,一間是廳,另一間是書房,爺爺一直睡在樓下。而衛生間是靠著樓梯的,臥室是離衛生間最近的房間。
沒過一會那邊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蒲夏摸了摸自己的臉,簡直就像是在洛鐵。
剛剛他是對自己起反應了嗎?天啊。。。。。。
後知後覺的她驚愕的捂住了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久久難以回神。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怎麼可以對她起反應呢!他們可是青梅竹馬啊,他們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啊,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啊!
她又順了順跳個不停的小心臟,想著自己剛才靈魂出竅的樣子小臉都皺在一起了。要是剛剛席灝真的想做些什麼,那她是不是就這樣被吃掉了?不行不行,下次發生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她一定保持清醒,守了二十幾年的清白怎麼可以糊里糊塗就被兄弟給毀了?
席灝衝了一遍又一遍才把衝動清除,冰涼的水泡得他手腳趾都泛白發皺了。到底也沒有回房間睡,坐在廳裡的木質長沙發上閉眼休息。
盛蒲夏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他回來,想了想還是出去了。
他輕搭著兩條長腿,頭微微往後仰靠在沙發背上,雙手隨意垂落在大腿上,安靜的猶如一幅古樸的壁畫。
難不成他就打算這樣坐一夜?這木質的沙發根本不能睡人,躺一覺估計第二天整個筋骨都廢了,可是哪有人坐著睡覺的。而且他的背還受了傷。
這樣的席灝和她印象的席灝倒是重合在了一起,他總是約束自己,並且很有毅力。
“席哥。。。。。。”她拍了拍他的肩,“回房睡吧。”
黑暗中他的眸子悠然睜開,如碧水般的幽靜,“沒關係,你去睡吧。”
“這樣睡不舒服的。家裡的是軟沙發,這個木頭的很咯人的。”
他瞥見她光滑□□的雙腳,眉頭緊蹙,“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腳要是著涼了感冒就更難好了。”
她不說話,席灝起身,橫抱起她踩著穩重的步子走進了臥室。
這一夜盛蒲夏睡得那是心驚膽戰,惴惴不安,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席灝正坐在院子裡擇菜,挽著襯衫衣袖,手臂的肌肉線條完美而柔和,修長的十指摘下一片片翠綠的菜葉扔進了一旁的籃子裡,爺爺站在外面的水池邊上砰砰砰的剁肉,剁幾下吸口煙,然後咬住煙再砰砰砰的剁。
盛蒲夏刷過牙洗過臉穿著米分色的睡衣就下來了,和他對上視線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惺惺的挪開了,這瞧瞧那看看,和大黑玩了一圈。
老爺子將剁好的豬蹄倒進盆裡,擰開了水龍頭,轉過頭對著蒲夏說道:“囡囡啊,子傅什麼時候回來啊?”
“誰知道他,我都兩個月沒見過他了。”
老爺子將吸完的煙扔在地上,踩了踩,咳了兩聲,指著東南方向的地基說道:“那小子半年前不是要重新蓋房子嘛,這搞了個地基就不弄了啊?像什麼啊,都快30了還沒女朋友,你回頭和他說,趕快把房子弄弄好,帶個女朋友回來給我看看,把婚事辦了,這樣老頭子我哪天一腳去了也就安心了。”
“爺爺,你又在瞎說了。”盛蒲夏伸了個懶腰,即使是中午但是陽光卻分外的和煦,空氣裡也夾雜著花朵和泥土的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老爺子笑了兩聲,又問道:“對了,你啥時候生娃啊?隔壁秦嬸的孫女快要生了,我這心裡羨慕著呢。”
蒲夏彎曲的腰肢僵在了那裡,悄悄回頭望了一眼席灝,他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也抬眸看向她,唇畔微微勾著。
老爺子得不到回應又問了一遍,提高了些音量:“啥時候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