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腰,跟了出去。
“就是現在。”
“司斂……”
盎斐出聲阻止,卻是晚了一步。
一道黑影從房梁躍下輕巧落於地面,正欲抬腳朝床榻的位置走去,卻在這時,清風拂面而來,屋裡登時大亮。
中計了!
隱在黑色面罩下的表情微微一變,司斂謹慎後退兩步,抬頭看圍繞著他漂浮在半空的球狀發光體,眉峰緊擰,夜明珠?
“這是梵靈花。”
熱氣拂在耳後,司斂身子一僵,駭然轉身。
“你……”
“吶,沒騙你,不信你看。”
話音落下,細微的聲響從頭頂傳來。司斂抬頭去看,見那些球體由頂端往下裂開,呈規則的六瓣花狀,正中是吐著冷霧的白色花朵。
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至少他從未見過。
司斂後退一步,緊緊盯著跟前紫衣紫發的男子,心下驚疑。房門未開,窗戶亦是緊閉著的,這人是如何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對方若是在那時給他一刀……
司斂抬手摸了摸後頸,冷汗沾手。
無聲無息形如鬼魅,不簡單啊,看來這次遇上高手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身著墨色錦緞的年輕男子跨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碟青梅。看都沒看屋裡的不速之客一眼,穩步走近床榻,矮身坐在床沿。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皺起眉頭,掙扎了一下,似要坐起。樞冥見狀放下手中的碟子,扶他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手掌輕拍他的後背。
忍下一陣突然湧起的反胃感,畫堯虛軟無力地倒在樞冥懷裡,輕輕喘氣。見他如此難受,樞冥眸色微沈,對當初留下孩子的決定第一次萌生了悔意。
司斂怔怔盯著坐在床沿的年輕男子,一時竟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
這人便是修羅宮的宮主?傳聞中強到逆天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麼年輕?還……還長成這樣?
“啪!”
司斂回過神來,捂著被打痛的左臉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側的同伴,語帶委屈,“疼。”
“知道疼就把口水收起來。”盎斐面無表情地朝前走了兩步,正對著床榻的方向抬手握住背後劍柄,信手一拔,青鋒出鞘,一聲,六劍,“我乃央靈左聖使盎斐,奉教主之命而來。”
司斂再一次流口水:好帥!
妖嬈縮回椅子裡,“央靈教?呵!容燼悠那隻白毛畜生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司斂聞言差點跳起來,“我家教主才不是什麼白毛畜生,他是……”
“砰!”
話未說完便被一股無形的氣浪摔出門外,司斂掙扎了好幾下才狼狽地爬起來,搖晃著往前走了幾步,扶住門框,捂著胸口咳了幾聲,隨即緩緩倒下。
妖嬈盯著樞冥的手,神色微閃。
樞冥收回手,從碟子裡拿了顆青梅放進畫堯嘴裡,旋即抬起頭來。出乎意料的,雖然剛才那一掌力道不輕,可此時他的眼神卻是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柔和,“說吧,兩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盎斐偏頭掃了眼倒在門口的人,眉頭一皺,緊接著收回視線,還劍入鞘,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扔了過去,“能偷最好,偷不到用搶,搶不過就把信給他。”說完轉身走出門去,彎腰抱起癱倒在地的人,面無表情吐出一句:“這是教主的原話。”
“那家夥還真是花樣百出,這回是情書?哈哈哈!”見兩人離去,妖嬈陷進椅子裡,掩嘴大笑。
樞冥神色不變,抬手輕甩,夾在兩指間的信封筆直飛出門外。
躺了一陣又吃了一顆青梅,畫堯覺得胃裡沒那麼難受了,精神也好了許多,見到樞冥此舉,不由疑惑,“幹嘛不拆開看看?”
“不必。”不論是說的喊的還是用寫的,內容都不會變。
畫堯用臉蹭蹭他的頸窩,お/萫“那個央靈教的教主你認識?”對於妖嬈的話,他還是有點介意的。聽他口氣,那人似乎和冥很熟,還經常……表白?一想到這層,心裡就直泛酸。
樞冥一下一下撫著懷中人的背,輕輕吐出一字:“嗯。”
“剛才那人說什麼偷不成就用搶,是指什……唔──”
樞冥一手托住畫堯的後腦,微微俯身,舌頭緊緊纏住對方,逐漸加深這一吻。
妖嬈站起身,抬手將浮在半空的白色花朵收入掌中,轉身出門。
光源消失,屋內重又陷入黑暗。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