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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廚,郎君可不該來此呢。”陳秋娘笑嘻嘻地逗他。

“孔子曰,食色,性也。民以食為天,英雄也得吃飯。什麼君子遠庖廚,實是懶惰之人找尋的藉口。本公子可從不屑於此等歪禮。”張賜說。

陳秋娘笑道:“是呢,是呢。郎君莫怪,是我俗了。”

張賜溫柔一笑,卻沒接下去說這個話題,而是瞧了瞧廚房裡的食材,說:“江小郎讓你教他們做菜,你且每日教一些便是,我與你可在這北地多停留一些日子呢。”

“呀?怎的要多停留了?”陳秋娘不由得問出聲來,一問出來,就覺得自己太不懂事,這廚房可是魚龍混雜之所。雖然這小廚房在她的院子,但最近她在教江帆選出來的人廚藝,人難免就多了。不過,好在張賜也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很自然地問:“今日,你教他們什麼了?”

“兩道家常菜,三味調味植物的使用與萃取方法。”陳秋娘回答。

在廚藝上,她可以說是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將重要植物的藥性與味道運用得恰到好處,而且很注重傳統菜餚的發掘,並且會加上自己新的領悟。這是她前世裡就在做的事,那個時空,唯一的樂趣就是不斷地發現美食。研究美食。只有醉心於美食的世界。她才會覺得很平靜,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妙不可言的香氣、滋味。在這個時空,瑣事諸多,美食成了她安身立命的東西。雖然豪門盛宴十分成功。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但因為涉及商業,她的方法難免顯得功利、流於表面。後來,滿心只有易容術、劍術、占星術。廚藝之於她,倒是荒蕪了一般。

只是到了這滄州,張賜每日裡嚷著要吃好吃的,要吃她做的飯。她便親自洗手羹湯,才有了真正的時間與最放鬆的心境去沉醉於美食的世界裡。

“你可是教了?”張賜詢問。

“教了。”陳秋娘回答。

隨著這一聲回答,張賜卻是倏然過來,也不管陳秋娘滿手的水,徑直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說:“那就讓他們來說,你且陪我彈琴去。”

他握得緊,拉得急,陳秋娘也不好反對,徑直丟了菜刀,與他一併回了房內。門口的婢子是一等一的聰明人,見陳秋娘回來,連忙就捧來了熱水與二人淨手。

梳洗完畢,張賜盤坐榻上,古琴在膝,彈的是高山流水。陳秋娘斜倚在一旁,瞧著他那修長的手指撥弄琴絃,流瀉出高山流水的美妙曲調,覺得這男人真是風流無邊,舉手投足都讓人想感嘆一聲:誰家璧人啊。

“此一曲與你師父相比,何如?”張賜施施然摁下最後的餘音,眉目含笑瞧著她。

“甚妙。不過,你思慮頗多,卻真不及我師父的瀟灑隨性。”陳秋娘從不刻意恭維,便是端正了身姿,很嚴肅地說。

“蘇清苑謫仙妙人,九大家族的束縛下,千年也便出了他一個。果不能與之相比。”張賜點點頭,便是將古琴推在一旁,整個人便是走過來很自然地在陳秋娘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裡。

陳秋娘也不反對他的親暱,這幾日窩在這一方院落中,彼此相愛的兩人自是耳鬢廝磨。兩人從最初的不自在已到了如今自在親暱了,何況陳秋娘原本就是來自千年之後的女子,並非像是這個時空的女子一般。

“佑祺是在羨慕師父麼?”陳秋娘靠在他懷裡問。

“隨性瀟灑,仗劍江湖,豈不快哉!”他的語氣裡滿是羨慕。

陳秋娘斜靠在他懷裡,反手抱住他的胳膊,輕嘆一聲,說:“佑祺卻不要羨慕師父。他隨性瀟灑,活得恣肆,卻活得太飄渺,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甚至他連自己最初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三年的朝夕相處,陳秋娘還是看出謫仙一樣的蘇清苑,他雖然是世人眼中通曉陰陽的星河先生,是一雙妙手千人千面的浮光公子,但他卻一直很迷茫,常常看著天空發呆,偶爾看向陳秋娘,那神情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會瞬間回魂,再度成為那個不羈瀟灑的蘇清苑。

她知道他這樣的人到達了這個境界,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大約在那個時空,怕是要走上“溜冰”“賭博”什麼的道路,尋求虛無的毀滅了。

“他收你為關門弟子,當真值了,你卻是懂他的。”張賜很是驚訝,隨即又換了一副撒嬌的語氣,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說,“我這裡好不舒服,如何是好?我好擔心,你被搶走,惶惶不安。”

陳秋娘“噗嗤”一笑,說:“你就別裝了。張氏族長,哪能有什麼惶惶不安。”

“對全域性,我皆可掌控。唯獨對你,我怕得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