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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張賜低聲說。

陳秋娘一聽這話貌似張賜還留有後手啊,她不由得回頭看他,以便於確信一下他是不是真有辦法扭轉頹勢。

“你這話?”陳秋娘看不清他的臉,他低著頭,月光從竹林縫隙裡灑下來,斑斑駁駁的落在他肩膀上。

“嗯,為你的選擇負責。”他聲音輕柔得都不像是平素裡那個狂傲得不得了的張賜了。

陳秋娘還想繼續確認他是不是有辦法化險為夷,他卻一伸手,斗篷一遮,再度將她裹入懷中。

周遭又是一片抹黑。陳秋娘不由得掙扎,嚷道:“張賜,快放開。”

“乖,太血腥了。小丫頭還是不要看的好。”張賜將她摟住,低聲說。

他剛說完,隨即又換了一個口吻,朗聲說:“速速拿下,一個不留。”

這之後,兵戈之聲,慘叫之聲。陳秋娘一動不動,隔著斗篷也能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之後,如何的慘烈,她亦沒親眼所見。因為張賜一直蒙著她的雙目,不讓她見識那些血腥。

她沒有言語,也沒有挪動。她不喜歡戰爭,不喜歡顛沛流離。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怕血腥。在她確認自己來到了北宋初年這個亂世之後,她就已經做好迎接血腥的準備,也接受了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宗旨。

張賜,你護得了我一時,護得了我一世麼?陳秋娘在心中輕嘆。

她任由張賜護著,直到危險過去,陸宸等人趕到詢問他傷情,他才來了一句:“疼。”隨即將陳秋娘放開。

陳秋娘這才得以見到此刻的竹林,即便是賊人屍體被處理,但月色下的竹林裡,依舊可見大灘的血跡。她也不想問那些賊人是如何死去的,只是虛脫一樣站在那裡。

張賜卻是一下子向後倒去,眾人驚呼,陸宸一把扶住他,大喊:“張賜,張賜。”隨即又在大喊:“景涼,景良何在?”

陳秋娘一顆心揪起來。她想起張賜從船上開始,傷口就裂開了,這前前後後又過了這些時間,這會兒怕是失血昏迷了。失血一旦陷入昏迷,就會有生命危險。

她慌了,忙不迭地蹲下身去,喊:“張賜,張賜,你要打起精神來,景涼大夫就要來了。”

張賜緩緩睜開眼,只是瞧著她,也不說話。

她鬆了一口氣,有點責怪地說:“早就有部署,怎麼還那樣浪費時間,看這傷又加重了。”

“其實,不是他浪費時間,是我們也受到了阻力,對方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狡猾。把他們一網打盡,總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的。”江航在一旁回答。

“一網打盡?”陳秋娘看了看江航。

“是的。這一次來竹溪山,是對方用你引二公子前來,我們也將計就計,將對方一網打盡。”江航繼續替張賜回答。

“其實,與其說對方用我引二公子前來,實際上,也是二公子設計讓他們用我引他來的吧。”陳秋娘問道。

“這,沒有的事。”江航略一猶豫。

陳秋娘瞧著月光下的張賜,那一張英武不凡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好看,那一雙眼在陳秋娘問出那一句之後,有了驚訝,有了焦急。

“景涼怎麼還沒來?”陳秋娘轉了話題。

“我在此。”清朗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喘息,長髮披拂的白衣男子穿越人群而來,一邊蹲身一邊說,“被幾個雜碎纏住了,還好來得及。”

“二公子傷口裂了。”陳秋娘說。

景涼掃了她一眼,便撕開張賜的衣服,為他清洗傷口,止血,包紮。張賜的手下就在這竹林裡列隊,無聲無息。

山風猛烈起來,帶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在周遭打轉。良久,景涼才站起身,說:“好了,血止住了,但失血過多,脈象飄忽,還得小心些。你們護送二公子上船吧。”

陸宸與江航卸下了佩劍,親自上陣,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張賜。

“秋娘。”張賜喊了一聲。

“我在。”陳秋娘趕快跑到他身邊。

他不怎麼說得出話來,就瞧著她。還是陸宸領會意思,便說:“你放心,和你一道下山,安全著呢。”

他才略點頭,陸宸便對陳秋娘說:“你與我們一起走。羅皓已去接陳夫人與小青了,你放心好了。”

“嗯。”陳秋娘回答,便跟著陸宸、江航一起往崗子那邊去了。

崗子那邊,停著一艘大船,打了“臨”字旗號,正是臨邛府的官船。落了踏板,眾人上了船。臨邛府的水師將軍已在船上恭候,看到張賜傷勢,連忙就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