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曾回答我半個字呢。不地道的丫頭。”老頭亦撇撇嘴,食指指了指陳秋娘,兀自端了桌上一杯米酒喝了下去。
“那是因為道長你那問題根本就沒法回答啊。”陳秋娘說。
老頭將酒杯放下,嘖嘖地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那麼多廢話啊。我道你是蘇清苑的關門弟子,想必是學到了你師父的不拘小節,沒想到也是這樣迂腐。”
“隨你怎麼說了。”陳秋娘嘟囔了一句,便低頭喝粥不理會這老頭。
老頭卻是呵呵笑,說:“蘇丫頭。我這問題如何就不能回答了?我再問問你。喜歡不喜歡張賜?”
“道長。二公子人中龍鳳,是個女子都會傾慕於他,你這話問得很多餘了。”陳秋娘見這老頭還咬著這個問題不放,於是就用了一種打太極的話語搪塞過去。
老頭呵呵冷笑了兩聲說:“丫頭有膽量問他中媚毒誰幫他解的,沒膽量承認自己喜歡他了。”老頭說著還瞧了張賜一眼。
張賜站在一旁,面露難色地喊了一聲:“師父,我這次只是請了蘇姑娘前來幫忙的,您老就別搗亂了。”
“我搗亂?”老頭斜睨了他一眼。不悅地說,“你要能讓我省心點,我連出現都不出現,我還搗亂什麼?”
“師父,這種事,我自有分寸的。”張賜語氣很是恭順剋制。
老頭卻是搖搖頭說:“你若有分寸,我還來作甚?原本那一年,我們五個老頭就是已死之人,若不是你事先偷樑換柱,謀定後動。按照家族的法則。我們五個早就是一堆枯骨了。這麼些年,得蒙你那時的謀略苟活於人世。過了這麼些年逍遙自在的日子。你另外幾位師父亦是想你八歲就有那樣的心思,之後總是不讓我們擔憂了。誰知道你呀,唉!”
老頭說到此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不住地搖頭。陳秋娘一邊喝粥,一邊琢磨這老頭的話,似乎是在說這九大家族族長的師父在族長繼承族長之位後,會被處死。但張賜早就做了部署,他的五個老師就活下來了,這些年都活得很逍遙。而這個老頭這次冒險來見張賜,是因為張賜做了讓他的師父們擔心的事。
“二師父,我真的有分寸的。”張賜依舊是恭敬的語氣。
“你有分寸,你會與那女娃糾纏不清亂了方寸,連長老會那幾個老傢伙都算計不過?你有分寸,這將近三年的時間,你都在做什麼?”老頭橫了眉,一臉的失望。
張賜面目依舊平靜,說:“讓師父們費心了。佑祺十分抱歉,還請師父們不要擔心,要相信你們的弟子。”
“孩子,我今日是代表你另外四個師父來的,當然也是我自己想來的。你聽師父一句勸,事情過去快三年了,岷江水湍急,當時找不回來,那就是去了,你何必苦苦等著啊。”老頭說到此處又是一聲長嘆。
陳秋娘這會兒總算明白這老頭說的是三年前她跳江之事,他們定然是覺得張賜受了這件事的影響太深,不應該如此。
“她說過會在我身邊的,她叫過我等她的。”張賜說。
“佑祺啊,你相信她的話麼?”老頭蹙了眉,理著髭鬚詢問。
“我信。”張賜很篤定地回答。
老頭搖搖頭,說:“我卻是不信的。自從知道你為了一個女子動用私兵、火器攻打竹溪山,我和你另外幾個師父就隱隱覺察你這孩子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果不其然,不久之後,這女娃落入岷江,你就變了。變得讓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這一睡覺就被噩夢驚醒啊。”
“師父,你莫要說了。我現在還不能全部對你們講,但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時衝動,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請師父回去吧,蜀中到底危險。那些人經營多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底會些許的手段。”張賜立刻打斷了老頭的話。
老頭一擺手,說:“你莫急,你的性子我知道,你一旦決定了,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我也不想做無用功,我今時今日前來,只是想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至於最後如何,完全看你的造化。這人世間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看不破的劫。”
老頭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張賜亦沒有反對的理由,便是很恭敬地在老頭面前的蒲團上跪坐下來,說:“佑祺聆聽師父教誨。”
“孩子,我今日就倚老賣老一回了。”老頭亦正襟危坐。
陳秋娘看這一老一小相對而坐,正正經經的樣子,像是老學究在教孩子規矩似的。老頭清了清嗓子,將道袍理了理蓋住盤起的雙腿,這才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