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說。
“噓!”羅什福爾說。“您知道我恢復自由了嗎?”
“我己經從當事人那兒聽到了。”
“是誰?”
“布朗舍。”
“怎麼,布朗舍?”
“對呀!是他救了您的。”
“布朗舍!……不錯,我當時就相信認出他來了。親愛的朋友,這證明了好有好報。”
“您上這兒來幹什麼?”
“我是為我幸運得救來感謝天主的,”羅什福爾說。
“此外,還為什麼?因為我猜想您不會單單為感謝天主而來這兒。”
“還有,是接受助理主教的命令,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做點什麼事叫馬薩林發火。”
“您想得真怪!您要叫別人又把您關進巴士底獄。”
“啊!關於這一點,我向您保證,我會注意的!新鮮自由的空氣太好啦生!所以,”羅什福爾深深呼吸了一下,繼續說,“我要到鄉間去散散步,到外省走一圈。”
“好呀!”達爾大尼央說,“我也要去!”
“不怕冒昧,能夠問您去什麼地方嗎?”
“去找我的幾個朋友。”
“哪些朋友?”
“就是您昨天向我打聽過他們訊息的幾個人。”
“阿多斯,波爾朵斯,阿拉密斯?您去找他們。”
“是的。”
“以名譽擔保是真話?”
“這有什麼可以驚奇的?”
“並不驚奇。不過這很古怪。您受了誰的委派去找他們?”
“您是不會猜到的。”
“不一定。”
“不幸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您沒有任何方法知道他們的訊息嗎?您等一個星期,我會告訴您。”
“一個星期,太久了,我必須在三天以內找到他們。”
“三天,太短了,”羅什福爾說,“法國大得很。”
“沒關係,您懂得‘必須’這兩個字的意思,有了這兩個字,人們什麼事都做得成。”
“您什麼時候去我他們?”
“我已經開始找了。”
“祝您幸運。”
“祝您旅途愉快!”
“也許會在半路上見面的。”
“這不可能。”
“誰知道呢!機緣巧合,是變幻莫測的。”
“再見啦。”
“再見啦。想起來了,如果馬薩林向您提到我的話,您就對他說我託您轉告他,他不久就會看到我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老得沒有用了。”
羅什福爾帶著他那惡魔般的微笑走開了,從前,他的這種微笑帶常叫達爾大尼央看了發抖,可是現在達爾大尼央看著這副笑臉,不再感到不安,而且他也微笑了,只是包含著些傷感的神情,也許他想起了那件往事,只有它才會使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滾你的吧,魔鬼,”他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我毫無關係,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康斯坦絲了135。”
達爾大尼央回過身來,看到了巴汕。巴汕已經放好了他的教士衣服,在和聖器室管理人談話。達爾大尼央剛進教堂的時候和這個管理人說過話。巴汕顯得十分激動,不斷揮動他的粗短的胳臂,做出各種動作。達爾大尼央知道十之八九他在叮囑對方對他的行蹤要特別保密。
達爾大尼央趁這兩個教士說得起勁,溜出了大教堂,走到小鴨街的角落裡躲了起來。只要巴汕一出門,從達爾大尼央藏身的地方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五分鐘後,達爾大尼央依舊在他的崗位上,這時候巴汕在教堂前面的廣場上出現了,他向四周望了望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監視他,可是他絕對不會看見我們這位軍官,這位軍官只有一個腦袋從五十步遠的一座房屋的角上露出來。巴汕以為沒有人注意他,放下心來,大著膽子走進了聖母院街。達爾大尼央趕快從他藏身的地方跑出來,正趕到看見巴汕繞過猶太人街,走進百靈街一座外貌還不壞的房子。 我們的軍官因此相信可敬的執事就住在這座房子裡。
達爾大尼央自然不會去這座房子探聽訊息,如果那兒有一個管門人,一定早就得到通知了,如果沒有,他又向誰打聽呢?
他走進聖埃盧瓦街和百靈街轉角上的一家小酒店裡,要了一杯肉桂大補酒。這種酒要半小時才能調配好,達爾大尼央有足夠時間觀察巴汕,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他看到酒店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