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
然而,完全出乎意料的,柳美人竟然翹著嘴角,一臉笑意不減。
多等一晚也不是多大事兒,反正這回她把握十足,“端妃,便讓你再笑一晚好了。”
翌日一大早,柳美人便再次前往慈寧宮。
太后正在德妃的服侍下喝藥,聽了通報直皺眉頭,“不是說了取消今日的請安,怎地還來?”
“聽說是有極重要的事情,所以特地前來求見。”呂嬤嬤向太后說明道,“其實柳美人昨晚上已經來過一次,但是當時娘娘您已經睡下了,所以便請了她回去。”
太后向來有些嫌棄柳美人性子咋咋呼呼,她現如今有病在身,需要靜養,最怕吵鬧,便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兒?”
呂嬤嬤有些為難道:“老奴問過了,柳美人不肯說,只說這事兒關係到後宮中女子的清白聲譽,一定得請太后定奪。”
“姑媽,不如我去看看。”德妃道。
“算了,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這會兒認準了我,你去也沒用。”太后阻止道。
姑侄兩個其實一般心思,都覺得柳美人多半是來鬧事的。
可當那主腰在手中傳過,兩人便都變了臉色。
太后與德妃跟柳美人不同,她們是服侍過男人的,主腰上數團白斑,柳美人以為不過是汙糟,她們卻知道那是男人的東西留下的痕跡。
“去,去把端妃帶過來。”太后昨兒睡得足,早起本來並未頭疼,這會兒卻被氣得犯了病。
巧茗才剛起身便被呂嬤嬤帶著人請到了慈寧宮。
說是請,行事上卻一點不客氣,幾個壯碩的嬤嬤幾乎是拖拽著將她帶離鹿鳴宮,還不許宮人隨侍。
進了慈寧殿,巧茗下跪行禮,半晌聽不到太后叫她起來的聲音,疑惑更深,然後頭上被硬物狠狠一撞,太后竟是連著裝主腰的匣子一起兜頭兜臉砸了過來,“瞧瞧你做的好事情!”
巧茗顧不得頭疼欲裂,連忙低頭檢視到底是何事引得太后大發雷霆,待到看清楚是自己丟失的那件主腰,以及紅緞上的斑斑白漬,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鬼麵人對自己的懲罰。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26|25
“哀家以為你見義勇為,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不但給你封了份位,還將帝姬交給你撫養,你……你竟然做下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太后撫著額角,痛心疾首地質問道。
“太后,”巧茗申辯道,“妾身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陛下,對不起太后娘娘的事情。
“好,那你倒是給哀家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巧茗咬著唇只是不語。
“怎麼?哀家叫你說,你又不說了?”太后等了幾息功夫,不見巧茗開口,怒火徒然搞張了幾分。
柳美人用絹帕掩著嘴,陰陽怪氣地添油加醋道:“只怕端妃姐姐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吧,眨眨眼編出一籮筐謊話,還得說圓了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巧茗怒視她,柳美人卻只聳了聳肩膀,柳眉一挑,故意將目光撇了開去。
“哀家叫你說,你就老老實實地說,若不是你的錯,斷不會冤枉你。”太后氣得直拍桌,想了想又補充道,“別事後又說哀家不給你機會解釋!”
說完只覺得頭痛加重數分,手抖得幾乎扶不住額角。
德妃見狀,忙褪了繡鞋,爬上榻去,跪坐在太后身後幫她按摩。
巧茗不是不想說,而是事出突然,一時間確實想不出適合的說辭來。
她倒是想一五一十地照實說,可之前答應過韓震,鬼麵人的事情只能他們兩個人知道,不能再告訴旁人。
眼下整個慈寧殿裡,太后、德妃、柳美人,再加上殿內殿外隨侍的宮人、嬤嬤與內侍,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
她這樣一說,便等於將事情公開給整個皇宮,甚至是整個京師。
至於這內裡,於她自己是問心無愧,可換到旁人眼中,一個在沐浴之時被男人闖進淨室的女子,當然失了貞潔,不乾不淨的。而且,輪到那心思齷齪之人,恐怕也不會相信那闖入之人只偷了主腰,卻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太后從來最是看重規矩,又怎麼可能不將之當做一回事。
更何況,旁邊還坐著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柳美人。
德妃見太后氣得著實不輕,巧茗偏又一直不肯開口解釋,有心從中調和解圍,故而道:“姑媽,我看那紅緞的質地實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