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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別擔心,我都記住了,回頭多加練習,應當不成問題。”

她不是說大話。

梁家的女兒,因考量到將來婚配時,要嫁與門當戶對的人家,所以都是以勳貴人家當家主母的標準教養,女紅烹飪之類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技能,根本難不倒巧茗。

阿茸卻並沒有因此放鬆,反而緊張兮兮道:“可是隻有兩天半時間,我怕你來不及……”

原來,三月初五那日,尚食局將對她們這批年資最淺且尚無品階的女官們進行考核,合格者擢升為九品掌膳女官,不合格者則要離開尚食局,留出空位給有潛力的新人。

“四個司膳,每個手下八個人,最後能留下的總共只有十人,我原是覺得咱們四個都沒問題,但是你這一病再加一忘,我就不能不擔心了。”

阿茸拉著巧茗手臂搖晃,“宮裡麵人員調動都有記檔,所以因考核不過離開的,就等於額頭被蓋上無能之印,再分配差事時,還不如從來沒摸過六局二十四司門邊的,聽說能被分去浣衣局漿洗或司苑局種菜就算好差事,連月俸都要減半……”

“你別嚇唬她了。”流雲忍不住笑道,“那兩處用的都是內侍。”又正色向巧茗道,“不過考核的事情當真不能大意。”

巧茗頷首稱是。

前世裡的遭遇,從千金貴女到教坊花魁,最後落得悲慘收場,皆因家族獲罪,半點由不得她選擇。

如今,決定去留的機會有一半在自己手中,當然不能白白浪費,需得盡力搏上一搏,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第2章

有考核這道坎兒立在前頭,巧茗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時間緊迫,容不得多耽擱,她決定當日下午便去找司膳銷假。

出門前,當然得先拾掇自己。

流雲和阿茸幫巧茗燒了熱水,讓她舒舒服服地洗掉一身汗膩。

至於打扮……

其實還真沒什麼好打扮的。

宮人不許描眉畫鬢,四季衣裳統一發放,什麼品階職務穿什麼顏色與樣式,全有嚴格規定。

譬如,巧茗她們這些未有品階的女官,皆穿松綠色右衽夾襖與寶藍六幅齊腰裙。

髮式也是有規矩的,十八歲以下的宮人梳雙髻,紅絲絛是唯一準用的妝飾。

流雲擺了鏡奩,幫巧茗梳頭。

銅鏡裡映出一張無可挑剔的美人臉,峨眉不掃而黛,櫻唇不點而朱,杏眼如鹿,笑成月牙。

巧茗看得呆住。

阿茸湊過來笑她,“不是連自己的樣子也忘記了吧。”

“嗯,真是不知道,原來我生得這般好看。”巧茗說得認真,原主兒這張臉比她從前還要美些,不過自己死時已滿十七歲,本就是女兒家最好的年華,這林巧茗眼下還沒到十五,再過得兩年,還不知要美成什麼模樣。

待到終於出得門,已至未時。

雪下得大了,像撕裂的錦被抖開,棉絮漫天,盤旋飛舞。

阿茸撐著傘,陪巧茗認路。

如何走能到膳房,從哪裡通往其他宮院,還有,怎樣省力抄近路……

巧茗聽得仔細,只是阿茸口中說的標識她全都看不見,大雪阻礙了視線,隔上三步遠,連人影都看不清,好幾次差點和迎面來的人撞做一團。

雪越積越厚,腳踩上去,沙沙作響。

“清明都過了,還下這麼大雪,什麼鬼天氣!”

與她們擦肩而過的人抱怨著。

巧茗也覺得稀奇,她不記得上輩子到底下沒下過這場雪,因為太師府裡的那個自己這時候正在供痘娘娘,病得昏天暗地,哪裡還會知道窗外事。

一旁阿茸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但難得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抵達方司膳住處時,兩人鞋襪已浸溼,腳凍得幾乎沒了知覺。

還沒進屋,先與從裡面出來的月白打了個照面,她一臉得色,臨去時還狠狠剜了阿茸一眼,擺明已告過狀。

方司膳卻並未多言,只道:“月白這孩子被我堂哥寵得驕縱,口無遮攔,容易得罪人,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閒事莫與她計較便是。”

聞絃歌而知雅意,巧茗心知這點小事,到底誰是誰非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鋒想要你如何。

更何況,她在尚食局的去留,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決定權握在方司膳手裡,這種時候與她頂牛,對自己沒任何好處。

巧茗自幼跟在母親身邊,學得頂重要的,也是她覺得最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