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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死者是死後才被碎屍的,兇手先脫去死者衣服,放幹了屍體的血,再於肩關節、肘關節、橈腕關節等關節處進行了截肢。肩關節屬於多軸關節,肘關節屬於復關節,膝關節有多種韌帶構成的複雜輔助結構。然而不管這關節構造如何,都被很精準地一分為二,於解剖學上來說做得近乎完美。更為奇怪的是,碎屍塊沒有被拿走,依然保持在原來的位置。唯一被取走的部位是眼睛,從眼球到眼瞼睫毛,最後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李阿姨怎麼形容沈昕的眼睛來著?典型的桃花眼。

張龍見展昭愣愣出神,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總之我不覺得是她父母做的。”

聽得此言,展昭就問他:“理由呢?”

張龍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手支著臉頰說話,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睛裡異常認真。“沈昕的父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要說遇事衝動失手殺害的可能性很小。再者若是正常父母,基本不可能對自己的子女入手,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是人。更何況是用那麼殘忍的碎屍法。”

微微頷首,展昭補充說:“這碎屍的目的一般有三個,其一為避免被認出死者的身份拖延時間,第二為便於運輸屍體毀屍滅跡,第三就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如果按照常理來說,這次殺害沈昕的兇手一定是和她有糾紛,而我猜測兇手最恨或者最愛的便是她那雙眼睛。”

“我們邊吃甜品邊討論碎屍真的好嗎?”張龍笑得玩味,又接道,“其實我覺得,沈昕這樣既漂亮又是藝術團首席歌唱者的人,一定招女生妒忌。”

展昭繼續不緊不慢攪動著手裡的湯匙,緩聲說:“待公佈沈昕的死訊以後,或許可以去藝術團問問。”張龍說的不無道理,除去沈昕的父母,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便是那些在沈昕生前與她關係密切,特別是有過糾紛的人。一個女大學生生活的環境裡,很重要的部分便是學校的同學。

張龍拿勺子反反覆覆颳著玻璃皿邊沿的冰淇淋,訴苦道:“展大哥,包組長空佔著位置不辦事,這案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

“組長既不來管自有他的道理,”展昭安之若素淡然一笑,“別吃了都快和狗舔過一樣。”

張龍不好意思撓撓頭,意猶未盡砸吧砸吧嘴。“展大哥,也就你心態好還替組長說話。誰不知道組長天天挨家串戶為各種民事糾紛忙得不亦樂乎,還美名曰得民心才是王道。”

許久的寂靜,銀泰商城正中心的大音響嘶吼著節奏感強勁的流行歌曲,有一桌小女生顯是聊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競相咯咯直笑。展昭無奈地將伸進口袋裡的手放回到桌上,說:“張龍,我和你說個事。”

“有話快說,就我們這兄弟的交情還客氣什麼?”張龍手掌拍了一下桌子,本就是四方形的小桌霎時哆哆嗦嗦晃了晃。

一字一頓,偏生又若無其事,展昭依然是攪動著身前的西米撈對張龍說:“出來匆忙,沒帶錢包。”

“展大哥你一定是在逗我!”張龍詫異驚呼,不免惹來四周人側目。不好意思低下頭,張龍面頰漲得通紅,焦慮道:“我也沒帶啊,這可怎麼辦呢展大哥,我堂堂張龍居然吃霸王餐。這傳出去還得了。”

展昭依然事不關己一般半垂眸,彷彿沒帶錢的並不是他們。好看的眉眼微微一揚,促狹光澤宛如暗夜裡的貓眼。“能怎麼辦?大不了被打一通或者留下洗碟子。要不先把你壓在這裡,我去取了錢就贖你回去。”天性的直覺讓他意識到有人在注意他,所以是不是會有一場好戲等著開拍,不過展昭沒帶錢倒是真的。

張龍內心嗷嗷直叫,哭喪著臉說:“展大哥,你怎麼還那麼淡定。我可不要吃霸王餐,哦不,是霸王甜品。”

這熙熙攘攘間張龍的聲音就大了起來,隻字片語間把他們的窘態給流露在外。一個店員小姐聽見就姍姍過來,禮貌地問:“兩位先生,請問是否需要結賬?”

結賬,現在最不願聽見的就是這個詞。這可如何是好,白馬王子觀音娘娘快快出現來救苦救難吧。張龍把頭埋得更低心不在焉用湯匙在玻璃器皿上叩擊,彷彿這般可以讓其他人看不見他。不想接著聽見另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聲線如弦擬錚鼓令人一聽便陷了進去。“你好,不用找了。”

張龍抬頭,眼前事充滿張力的修長手臂,指尖捏著一張紅色百元鈔票。目光順著手臂攀爬,那人就映入眼簾裡,驚得他有些發愣。這個世上,怎會有這般妖冶和霸氣並存的男兒,那些個姑娘家見了他豈不是會被活活氣死。

店員小姐接過錢就去忙下一桌,展昭堪堪抬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