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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不知道阿遠正在吐槽她,張小寒看著面前的這些東西,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沒覺得買了多少東西啊,怎麼堆在一起就這麼誇張?”皺著眉回想,張小寒小聲的和黃嘀咕。

“你從早上一直逛到晚上。”黃翻了個白眼兒,“看中的就買下,能少了才怪了。”

“那不是人多麼?乾爹乾媽不用說,還有傅家要去一趟,村裡最多,一大幫子人。然後是世玉、李啟元他們家,兩邊的叔叔阿姨對我都不錯。去了李啟元家裡,不去程嬌嬌家,那也說不過去,怎麼也得帶一份。還有我的幾位老師,過年也是必須要去拜訪的,他們對我幫助很多。嗯,還有劉桂香,果蔬店都是她在管,每年的盈利雖然她也分紅,但是平日裡多虧她費心……”

“好了,好了,不要數了。趕緊的,把東西弄進來吧,不然你還想帶著他們辦託運?”黃趕緊打斷,今天張小寒已經唸叨一天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張小寒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隨即揮手,把東西都收進空間裡。第二天,阿遠見到張小寒只拖了一個大行李箱,還詫異的瞧了好幾眼。

張小寒站在門口,叮囑道:“阿遠,家就交給你看著了。珍嫂採買的吃食,都在廚房的櫃子或是冰箱裡。你要吃,就自己弄,如果不想自己弄,你就去找我師父,他和歐元不走,三個人也熱鬧。晚上回來睡覺就行。”

說著張小寒又從兜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他,“喏,這些天的零用。白天也不用死守著這裡,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要是想出去逛逛,就出去逛逛。我大年十五之後才開學,這些天辛苦你。”

珍嫂和項叔都休假回家過年了,只有阿遠不回去,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院子,她挺過意不去的。阿遠見到信封,也不推辭,他想著張小寒反正有錢——其實,他還在怨念昨天張小寒的大手大腳。

“主人,沒什麼好辛苦的。我樂意。”工作清閒,工資不菲,練功的時間也充裕,最重要的是,大老爺和小小少爺都在京都,練功煩了,還可以過去討教討教。

這邊張小寒剛坐上去機場的大巴,京都某醫院,006號病房裡,方同也終於醒了過來。

“爸?”

睜開眼,滿眼的白,方同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床邊坐著的人。

“你醒了?”

方忠強的語氣很凝重,面色也不好。他看到方同的時候,就知道他選拔賽失敗了。而且,現在這一身傷,以後還能有什麼用?

“選拔結束了麼?我還活著?”方同有些呆,那樣蝕骨銘心的痛,他現在還記得,每一個末梢神經都在叫囂著,痛不欲生!

“還記得誰對你動的手?”方忠強看著病床上被包成了木乃伊的兒子,眼底閃過一絲懼意,那人的手段何止是殘忍,簡直是狠毒。

方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三百多處!除了臉部,全身是細細長長的傷口,很深。更殘忍的是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就算醫生盡最大的努力,能夠幫忙重新接上,雙手或許還能拿得起輕一點的物品,可是行走對他,已經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聽到方忠強的話,方同腦海裡,就浮現出了蘇鵬舉那張完美的臉,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他知道,自己在恐懼。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成為一無是處的廢物,不甘心,讓害了自己的人,就這樣順心如意,“蘇,蘇鵬舉。”蠕動嘴唇,哆哆嗦嗦半天,他終於吐出了這個讓他又懼又怕又恨的名字。

“怎麼會是他?”方忠強不可置通道,“我們從未招惹過他。”

“他,他說,我,我動了他母親的,遺物。”方同雙眼盈滿恨意,“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忠強陷入沉思,蘇鵬舉的身世,京都有些地位的家族都是知道的。而他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對他母親不敬。記得他才被認回蘇家不久,也有二級家族的子弟挑釁,罵了他母親一句不要臉,他就笑著扇掉了那人的門牙。還說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然後蘇鵬舉就故意天天出現在那人面前,還該那人運氣不好,那人每天都捱揍,最後實在受不了,直接出國躲避,這事兒才算告一段落。

可見,這個人雖然常年笑著,但其實是最狠,最下得去手的。兒子身上的傷,醫生也說,是手術刀造成的,當時他也只是懷疑,現在方同都如此說,肯定是蘇鵬舉無疑。

方忠強沉聲問道:“你真的沒有動他母親的遺物?”

“沒有。兒子痛恨他沒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自然不會貿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