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沒變,但眼神卻越發的凌厲。
阿依加瑪麗聳了聳肩,很誠實的說道:“我更希望先生死於狼群的攻擊!”
“因為洛河美駒?”衛宏冷冷的說道。
阿依加瑪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錯,小月神大人承載了我們整個部落的信仰,斷然不能成為先生的座駕。”
信仰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有些人甚至可以為了那‘不存在’的信仰,付出一切。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唯物主義者’,只是唯物主義者相比於神論者,信仰的東西更真實一些罷了。衛宏之所以能屢次逃過劫難,就是因為心中存在著堅定不移的信仰,而這信仰便是衛宏的家人。在感情上,衛宏能夠理解阿依加瑪麗的所作所為,但在理性上,衛宏卻絕不能容忍阿依加瑪麗對自己的陰謀算計。
衛宏艱難的蠕動了一下身體,儘管動作很小,卻牽連身上的傷口,發出陣陣鑽心的疼痛。衛宏眉頭緊皺,強忍著疼痛,對阿依加瑪麗言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而洛河美駒卻選擇了我。”
聞言,阿依加瑪麗壓低聲音,強詞辯駁道:“那又如何?你們漢人不也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嗎?”
聽到這話,一直強壓著怒火的衛宏,再也控制不住,語氣徒然抬高几分,冷哼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阿依加瑪麗到底是常年與野獸打交道,衛宏的怒喝與山間獸吼相比,簡直如天籟一般沒有威脅力。阿依加瑪麗似乎豁出去了,語氣沉穩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需廢話?以你的身份地位,大可以將我送進刑部大牢,讓我生不如死。”
衛宏冷哼一聲,言道:“你能有這種覺悟,我很欣慰。不過,你似乎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第三百五十七章不在意
對阿依加瑪麗來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東西,一個是部落的信仰,一個是族人的安危。無論這二者缺失任何一個,對阿依加瑪麗的打擊都是極大的。阿依加瑪麗之所以敢給衛宏下套,是吃定了衛宏是個大人物,哪怕是事情敗露,衛宏也絕不會殃及無辜。但此時聽了衛宏的話,再看著衛宏漸漸露出兇光的眼睛,阿依加瑪麗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看了衛宏。本來已經坦然接受懲罰的阿依加瑪麗,終於開始露出了慌態,雙目緊緊盯著衛宏,語氣略有顫抖道:“此事乃我一人策劃,一人所為,與我的族人毫不相干。請先生看在大力的面子上,放過我的族人!”
聽著阿依加瑪麗幾近央求的嗓音,衛宏的感情沒有絲毫的波瀾。自始至終,衛宏的腦海裡都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有的只是‘朋友’和‘敵人’。
衛宏的聲音不大,但臉色卻極為嚴肅,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直到此時,你還以為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本?”
看著衛宏瞳孔裡迸發出來的神色,阿依加瑪麗感覺似曾相識。阿依加瑪麗絞盡腦汁,思索著這神色的來歷,當思維定格在那支最大的狼群中的頭狼身上時,阿依加瑪麗頓時覺得脊背傳來一陣涼意,這寒意如數九寒冬的冷風一樣,由點化面,瞬間裹遍全身。此時此刻,阿依加瑪麗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和衛宏對視,而是在和一隻強壯兇悍的頭狼對峙。
阿依加瑪麗美麗的瞳孔,逐步變大,膽戰心驚道:“先生是想趕盡殺絕?”
看著表情不斷變換的阿依加瑪麗,衛宏嘴角微揚,輕笑了一聲,似乎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詢問阿依加瑪麗:“你覺得我沒有這個實力?”
儘管衛宏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但阿依加瑪麗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向自己襲來。踏過千山為水的老獵人。此時此刻,竟有些手足無措。在短嶄的迷茫驚懼過後,阿依加瑪麗的視線落在衛宏纏繞著無數繃帶的身體上,阿依加瑪麗緊張的神色驟然間如釋重負,清明的眸子裡閃現出一線殺機:“先生當真不肯放過我的族人?”
此時,阿依加瑪麗就像是一隻被逼得窮途末路的老狼,準備誓死一搏。看著阿依加瑪麗虎視眈眈的眼神,再看看自己如破抹布一樣盡是窟窿的身體,衛宏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想殺我?”
阿依加瑪麗的目光瞬間閃過一絲驚慌,深知意圖被識破。便以無路可退,索性直言道:“與其待宰,不如魚死網破!”
聞言,衛宏非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狂妄的笑了起來:“跟我拼,你連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
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阿依加瑪麗的耳朵,似乎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著阿依加瑪麗的心臟。或許衛宏現在毫無反抗之力,但看著衛宏那彷彿將一切掌控在內的目光。這讓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