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一聲大喝,眾教徒頓時高聲吶喊,重振雄風,吼叫著撲向敵人,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箭雨終於停止,各弓箭隊都疲於保命,再無閒暇追殺凌霜。
凌霜這才得以稍稍放鬆,他
冷眸掃過廝殺的眾人,微微喘息。
忽然,凌霜的目光一斂,視線所在之地有一蒙面人正與數名教徒周旋。他掌風犀利,剛勁有力,被他擊中的教徒紛紛倒地。凌霜深知此人必為領袖人物,當即衝了過去,一劍刺去!那人慌忙應對,與凌霜周旋了三式,凌霜便將他的功力摸了個大概。自知自己持劍佔盡上風,便收起若雪劍,赤手與他相搏起來。
那蒙面人身形嬌小,看上去年齡不大,但身手極好,只是明顯沒有應敵經驗,拳路難免有些急躁。凌霜注視著那人露在面巾外的雙眼,雙眸似水,顧轉流盼,好似女子一般柔美。
“你是女兒身?”凌霜一邊化去那人的急攻,一邊狐疑地問了一句。
誰知那雙翦水秋瞳頓時燃起了雄雄怒火,凌霜不由啞笑,一下子就變成了小野貓一般的狂野目光,看來確實是個男孩子。
“我要你為羞辱我付出代價!”
有些稚嫩的聲音,似乎被他刻意地掩飾了一下,所以有些不自然。
凌霜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這一笑頓時天地黯然,百花羞慚,那少年不由一怔。凌霜沒有放過他一瞬的失神,兩手立刻似蛇一般纏住了少年的雙臂,暗中提勁,少年頓時被牢牢制住,動彈不得。
“就算我羞辱你,你又能耐我何?”
少年氣憤地掙扎了幾下,卻只能屈辱得保持著跪倒在地的姿勢,怎麼也掙脫不開。
“所有人住手!”
凌霜一聲大喝,幽幽迴響,玉蓮教弟子很聽話地即刻收手,已經處於下風的弓箭隊趁機聚集在一起。
“你們的主子已經在我手裡,不想他有所損傷的話就乖乖聽話。”
凌霜不緊不慢地說道,口吻中的威脅不容置疑,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誰說我是主子?我只是無名小卒罷了。”少年冷哼一聲。
“譚家雷霆掌。”
少年輕輕一顫,凌霜淡淡道:“譚家兩代為朝廷效力,功勳顯赫,你會使他們絕不外傳的雷霆掌,若非譚家後人,便是皇親國戚。那群人當即往手,可見我猜測不虛,你這般身份就算不是首領也是要人,制住你百利而無一害。”
少年忽然恨恨道:“所以我討厭你們這種江湖人!不服朝廷,興風作浪,其心可誅!”
“哼,朝廷的狗最好不要在我面前亂吠。”凌霜手勁加重,痛得少年悶哼一聲。
朝廷與玉蓮教的恩怨已經沉積四十三年,孰是孰非已經說不盡清,萬般起源已無跡可循,只剩下挑釁朝廷威信的玉蓮教、大肆捕殺玉蓮教的朝廷之間濃得化不開的仇恨,代代傳承。
凌霜冷冷掃過剩餘殘兵,殿外的教徒也陸續奔入殿內,疾鷹門大勢已去,玉蓮教完全佔盡上風。
“疾鷹門掌門
金鷹何在?”凌霜冷冷地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大殿內。
半晌,一名蒙面人慢步走出,緩緩取下蒙巾,露出他蒼老的面容。
凌霜冷哼一聲:“我本敬你建派不易,卻沒想到你早已淪為朝廷鷹犬,這疾鷹門內全是朝廷的狗,真是汙了我教弟子的雙手。”
金鷹目光如炬,沉聲道:“教主神威,金鷹今日得見死而無憾,但有一肺腑之言贈予凌霜教主。如今天下大統,皇上龍恩浩蕩,教主何不順應天命,帶領玉蓮教歸順朝廷…”
忽然空氣之中劃過一道銳光,直入金鷹的眉心!金鷹的話沒有說完便目瞪口呆地直直倒地,一灘汙血從眉心間緩緩流出。
凌霜慢慢地放下手,冷聲道:“我玉蓮教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凌霜一出手便擊斃了疾鷹門掌門,對方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頓時大大激勵了玉蓮教眾人,齊聲歡呼。疾鷹門的倖存門人早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拔腿而逃。朝廷的弓箭隊也因主子落入玉蓮教手中而不敢妄動,形勢已經完全被凌霜控制住了。
“現在輪到你了。”凌霜看向那名少年:“說,你的身份。”
少年打蹩般一聲不響,凌霜挑了挑眉毛:“我沒什麼耐性。”
說完左手用力一抽!少年的左臂頓時脫臼,少年慘叫一聲!弓箭隊微微騷動,教徒們忙防範起來。
凌霜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痛得直喘氣的少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