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嫗顯然還不是能在太陽下時時維持人身的,只見她的身影站在一邊的屋簷下,影影綽綽的,卻是一臉焦急的看著這邊。
阿黛可以感覺,二嫗還能留在人間的時日無多了,畢竟是人鬼殊途。
“沒事吧?”阿黛帶著胡家大嫂和胡家二嫂過來。
別看胡家大嫂和胡家二嫂都是女流。但湖上打漁人家,較之宅戶人家的婦人那力氣是要大上不少的。
“沒事。”王九娘搖搖頭,牽著正官兒的手站了起來。
此時許天龍和那兩個幫閒已經把王九孃家搜了個乾淨。但有些許餘錢,便全被他搜走了,便是王九娘剛買的一身新衣料,打算給正官兒做兩件冬衣的,也全被許天龍搜了出來,這新布料也還是能當幾個錢的。
隨後三人揚長而去。
“惡棍。”正官兒氣的咬牙,跺著腳。王九娘只是揉了揉他的頭頂,正官兒依在王九孃的腿邊。只恨自己如今太小。
只是阿黛這時卻突然的咪了眼,之前許天龍三人在屋裡她並未在意,而就在剛才,她看著許天龍三人的背影。心神突然一動,於是用氣機檢視了那許天龍的脈相。
卻是有破財拋妻之相。
賭錢破財,一看許天龍那樣子是肯定的,只是拋妻?許天龍現在還未成親,只有未婚妻王九娘。
想到這裡,阿黛立刻用氣機檢視了王九孃的脈相。
而這一看,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絕命之相。
也就是說許天龍這一去很可能會給王九娘帶來性命之憂。
阿黛這一下可唬的一跳。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行人大跨步而來。為首的正是王成和辛豹。
“是九孃的表哥,他來訛錢了,大哥快攔下他。”阿黛連忙衝著自家大哥。她只想著暫時攔下那表哥。。
而攔下那表哥幹什麼呢,阿黛完全沒數,她只有一種感覺,今天晚上不能讓他去賭。
每一個原因的出現都有著必然性和偶然性。
便是阿黛有著太素秘法在身,也無法窺盡哪一個因素是必然,哪一個因素是偶然。
阿黛如今做的也只是嘗試。
“混仗東西。瞧我不揍扁他。”王成一聽立刻瞪了眼,抬腿就追。
王成這些日子雖然忙著收綠豆的事情。但王爹交待他辦的事情也一點沒有輕忽,比如說隔壁的王九娘一家,以前的事情不曉得,但王九娘這個表哥的事情還是查出來了。
這位表哥姓許,叫許天龍,是王九娘自小定親的未婚夫。
說起來家裡也是薄有資產的,只可惜這位長大了是個惡賭鬼,幾年間竟將家業輸得個一乾二淨,可就這樣,還不罷手,還在賭,輸了錢便到王九娘這裡來訛,以至於王九娘就算是有請神的本事,那日子也過的極是艱難。
王成自打聽了這些,那心中早有教訓這許天龍一頓的想法了。當然了,這傢伙完全忘了當年,他也是訛家裡娘子嫁妝的主。
“殺雞焉用牛刀,王成兄弟,還是把這機會讓給我吧,我之前誤會了王九娘,便讓我藉此賠禮道謙。”這時,一邊的辛豹也要跟上。
王成上午拿了藥方去,辛豹讓人抓了藥後,吃了一濟,再睡了一個時辰,這醒來便覺身體輕鬆了很多,隨後又吃了一碗熱騰騰的綠豆粥,立刻的人就精神。
到得這時,辛豹感激王成和阿黛之餘,對於王九娘也有些慚愧,人家王九娘請神準的很,是他自己不曉事,反倒是誤會她了。
辛豹雖然不見得是個好人,但卻也是個磊落之人,這錯了自然就要來認錯。
要不然,人家姑娘家討生活,讓他那麼一鬧,沒了聲譽,以後那生計如何著落。
所以,這會兒他是跟著王成過來是跟王九娘道歉的。
既然是來道歉,那豈能只是一張嘴,辛豹之前還在犯愁用什麼來表示誠意,如今這不就有了。
許天龍那傢伙不是個東西,抓到他讓王九娘出一頓氣。
“王家大哥和辛大官人且留步,不必了,隨他去吧。”王九娘叫住兩人道。
那王成和辛豹聽得王九娘這麼說,自也不好去追了,畢竟當事人都算了。
也就這麼一會兒,許天龍三人便已走遠了,而王九娘不計較了,阿黛自又不好揪著不放了。
阿黛皺著眉,心裡有著一些擔心,但也許這就是天意。
不過,王九孃的命格之中也並非沒有生路的。絕命之相雖好似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