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灑在李莫愁的臉上。
她本來不過是個宅女,雖然也姓李,雖然經常看恐怖片,可是哪裡經歷過這種血腥的場面,聽完兩個女人的對話,她已經明白這是一場情殺案。可是還沒來得及細細的思索,抱著自己的女人——應當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已經死了。
宋氏被割了一刀,一時還沒有死絕,低下頭努力的看著李莫愁,臉上帶著不甘心,眼珠恐怖的凸出,被割斷的氣管裡發出故咕嚕嚕的聲音,似乎要說些什麼,李莫愁看著她的樣子,被嚇暈了。
李莫愁暈倒,提劍的女人一把扯開宋氏,將她大卸八塊。又狂笑著看著李莫愁小小的身影,這個只有三歲多的女孩兒,身軀軟軟的倒在地上,臉上灑著鮮血點點,倒像是給她鮮嫩蒼白的雙頰上了胭脂。女人正要提劍殺她,眼角瞥到李莫愁頸上一塊銀鎖片,那銀鎖片分外眼熟,她拾起一看,眼淚滾滾而下。只見那鎖的背面雕著一對鴛鴦,旁邊刻著兩句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當年那人對她說的話,可不就是這兩句麼?而這銀鎖片分明是當年兩人一起在川中一個銀鋪裡選的,他竟然留著,難道是還對自己懷著感情?她又回身一瞟,那個人的屍身正難看的委頓在地,一片鮮血淋漓,跟當年的俊朗判若兩人。女子心頭惹起無限的懊悔:“若是我先殺了他的妻子,他會不會跟我在一起?”如此想著,心頭越來越糾結,終於大嚎一聲,越窗而出,留下昏迷不醒的李莫愁。
李莫愁醒來,已經是半夜時分,李家的慘案已經被報了官,她也被抬出門外。這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沒人敢碰。
她坐在月亮下細細的理著思緒,終於明白自己是穿越了。摸摸頸上的那塊銀鎖片,鎖片一面刻著問世間那兩句詞,一面刻著她的生辰年月以及名字。原來這一世她叫做李莫愁。
李莫愁苦笑一聲,暗自忱道:這兩句詞和這個名字,難道是說自己就是那個赤練仙子李莫愁不成。不過她現在身形幼小,只有三歲零七個月,倒是跟李莫愁的年齡不符,她猶記得李莫愁初次出場就是三十許的人了。不過即使如此,李莫愁也得是有童年的,不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只是想不到她居然有如此悲慘的童年。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聽著路人的交談,愈發覺得神奇,原來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龍寺和大理段家的存在。她上世是宅女,對於金庸老先生的武俠小說理解通透,而且玩了許多版本的金庸群俠傳,今日果真來到武俠世界,倒是讓她多了許多期許,少了許多傷感。
“大理段家,段譽,六脈神劍。”李莫愁盤算著,心裡升起一陣希望,說不定這輩子她也能做個女俠。對於她這一世的名字,她也有點迷茫,她到底是不是那個可憐的狠毒女人李莫愁呢?思索了好幾天,她終於搖搖腦袋,暗道: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擺脫原來李莫愁的命運,她不再是赤練仙子,而是另外一個仙子。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她要能頂著這個小小的身軀活下去。
日月如梭,小小的李莫愁已經一個人度過了三個月,大理的冬天也要到了。儘管地處南方,但是空氣還是漸冷,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而且因為長時間沒有洗澡,散發出難聞的味道。時日漸久,人們對她的驚懼感漸漸去了,常常施捨些飯菜給她,餓肚子的事情倒是不常見。
雖然做了乞兒,但李莫愁對於討錢沒什麼興趣,只是在飯點到人家門前一站,自有好心的婦人給施捨飯菜。如此一來,整日裡空閒的日子多了,她常聽起城中人說起天龍寺,心中好奇之心日盛,遂升起探一探的心思。
如今大理段家仍是當地的土皇帝,在當地的威望自不用說。據城中人說,當年的段譽皇為使佛光普照眾生,將本來只是供段家使用的天龍寺擇日對外開放。這可不得了,天龍寺是皇家寺院,裡頭的和尚要麼佛法高深,要麼武功高強,要麼兩者兼備,再加上許多和尚是名門望族之後,縱使當了和尚,也生就一副好皮相,說不得還會點琴棋書畫,更是讓他們看起來好似天人一般,許多姑娘媳婦都喜歡到這裡來上香。
這日日落時分,晚霞在暗淡的暮色裡消失,又到了晚上討飯的時間。打量下時間,明日就是天龍寺開放的時候,李莫愁想起此事,小臉上勾出一抹笑意,甜美純真,看的給她施飯的那位大娘心中一軟,暗道可憐,手中勺子一抖,多給了她半碗米粥。
李莫愁眨巴著大眼睛,軟軟道聲謝,抱著破碗去了自己晚上棲身的屋簷,那裡白天是家布行,晚上早早就關了門,屋簷甚是寬廣,避風避雨的效果不錯。她正吃著,忽然聽見房屋上咔咔幾聲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