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庫汗原得面色越來越鐵青,卻不輕不重地說道:“剛找到她們的時候,很狼狽,明顯是被人害了。我已經讓婢女清理過了。”
“你是從哪裡找到她們的?”庫汗原聽後先是不發一言,半晌才認真地問道。
“那天我的手下看到乙擄鬼鬼祟祟的,就一路跟蹤,才發現的。真是抱歉,我找到她們時已經斷氣多時了。”普六如敬誠懇地說道。
“是嗎?”庫汗原苦笑,“想要我幹什麼?”
普六如敬默然,庫汗原果真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也是,否則怎麼可能呆在乙渾身邊十餘年榮辱不衰。
“希望你見一見國舅爺。”普六如敬拿定主意,索性就直說。
“馮家?怪不得!原來你是……”一瞬間,庫汗原瞭然。
“不是,我只是那牆頭的草。”不知為何,普六如敬苦澀的說道。面前這男人有一種可以讓人信任的能力,想了想又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當你沒來。”
“不!我很願意,因為我恨難消!”庫汗原的整個人都陷入仇恨之中,分外猙獰。
普六如敬長嘆一聲。
“普昌,你今日特別的興奮。”李衝在月下亭找到了對月獨飲的馮熙。
“是思順啊,來來來,陪我喝上一杯。”馮熙一見李衝,熱情地招呼道。
李衝也不客氣,坐下,倒酒。
“思順,一切都進入正題了。”馮熙高興地說道。
“而且你們兄妹的殺母仇人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李衝也笑道,終於一切都快結束了。
馮熙哈哈大笑,滿滿的飲下一杯,“真希望可以代替庫汗原,把薛猛之千刀萬剮!可惜了!”
“還不滿足嗎?”李沖淡淡地問道。
“是啊,不能手刃仇人終是人生一大遺憾。”馮熙嘆道。
李衝看著馮熙不說話了,慢慢地端起杯子,然後慢慢地啜飲。其實薛猛之只是一把刀而已,只是,有時候只能恨那把刀罷了。即使馮熙馮寧兄妹聰明絕頂,也只能難得糊塗。也好,讓他發洩一番也好。
“對了,你準備要庫汗原怎麼樣?”李衝半晌才問道。
“沒怎麼樣,只是希望他能在適當的時候讓乙渾變成空頭元帥罷了。”馮熙不在意地說道。
“那還有普六如敬,也希望如此。”李衝補充道。
“一定如此,在羌族的時候,遇到蛇時,羌人一點都不害怕,反而一下子就打到蛇的七寸。那時我便認為人和蛇是一樣的,都有弱點的,只是打到弱點上,就是無可奈何。而他們兩個的弱點都在我們手上。”馮熙說的信心滿滿。
李衝聽了,不說話,把真實情緒隱於杯子裡,只是有些不夠君子了,但真的是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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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寧來到拓跋晗和拓跋曦居住的殿中,不知為何今夜特別想見這兩個寶貝,還有一些事也要交待了。
來到殿中,拓跋曦已然熟睡。而拓跋晗卻睜著大大的眼珠,四處轉悠。揮手止住正要請安的宮人們,拓跋晗立刻閉上了眼睛。
沒由來地一笑,走近輕輕為拓跋曦掖緊被角。
然後抱起拓跋晗,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寢室。
“孃親。”拓跋晗很懂事,直到來到馮寧的寢室才出聲喚道。
“怎麼不睡覺啊?”馮寧一邊問道一邊把拓跋晗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上,蓋上毯子。
“孃親不也沒睡嗎。”拓跋晗眼珠一轉,說道。
馮寧哭笑不得,輕輕的扣了扣他的額頭,方才笑道:“孃親是大人。”
“我也是大人了!”拓跋晗不服氣地反駁道。
“你哪點像大人了?”
“我哪裡不像大人啦?”拓跋晗說的老氣橫秋。
馮寧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輕點拓跋晗的鼻頭:“你呀!”
也翻身上床,掀開毯子,揉住拓跋晗說道:“好了,好好睡覺,孃親陪著你!”
好一會,拓跋晗悶悶的聲音傳來:“孃親,晗兒想幫你,晗兒長大了,可以像爹爹一樣保護你!”
馮寧先是一呆,然後便是無邊無際的感動,只覺面上涼涼的。拓跋晗軟軟的小手撫上來,輕輕的擦著馮寧的淚珠兒。
馮寧一把抱在懷裡,似要揉進骨血裡,口裡不住的呢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拓跋晗雖然被報得不十分舒服,但懂事沒有亂動。
好一會,馮寧才放開拓